用“形式大于内容”形容《狂野時代》,或許都算是溫和。這部标榜文藝片的作品,實際上是一場導演沉溺于自我表達、完全無視觀衆體驗的實驗。 宣傳與内容嚴重錯位,堪稱對觀衆的刻意誤導。片方前期在各個平台大肆渲染科幻設定、“人類無夢”的奇幻背景,再加上易烊千玺、舒淇等明星陣容的流量加持,讓大家帶着對商業類型片的期待走進影院,卻發現影片與科幻毫無幹系,隻是一場堆砌着默片、諜戰、禅意等元素的意識流集合體。這種“挂羊頭賣狗肉”的營銷,本質是用大衆喜愛的标簽掩蓋小衆晦澀的内核,當滿心的期待與現實産生巨大落差,觀影體驗從一開始就注定崩塌。 電影叙事混亂疏離,看懂都成了奢望。影片以“五種感官+意識”構建六段夢境,看似結構精巧,實則是松散無序的符号拼貼。時間線跨越百年卻毫無銜接邏輯,人物關系模糊不清,易烊千玺一人分飾五角的設定更像炫技工具,而非推動故事的關鍵。台詞充滿呓語式的隐喻,情節碎片化到無法串聯,160分鐘的超長時長裡,全程都在猜測“這是什麼”“為什麼這樣”,最後變成一堆無法解答的問号。 電影表達始終帶着一種傲慢,拒絕與觀衆建立共情。真正的文藝片從不是“看不懂即高級”,而是用細膩的情感、深刻的洞察打動人心。但《狂野時代》始終是“形式即内容”,癡迷于25分鐘長鏡頭、複古影像風格等技術炫技,完全忽視了電影的核心——情感連接。六段故事之間缺乏有效的情緒過渡,每個時代的背景與困境被刻意回避,所謂的“苦樂共生”“夢境與現實”等主題,淪為脫離生活的空談。當一部電影把觀衆視作“旁觀者”,而非“可以共鳴的交流者”,再完美的鏡頭也救不了其内核的缺失。 文藝片可以小衆,可以實驗,但不能以犧牲觀衆體驗為代價,更不能用“看不懂”來掩蓋自身的叙事内容缺陷。脫離了共情與尊重的“藝術表達”,終究隻是導演的自說自話,而非值得觀衆買單的好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