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載自公衆号耐觀影,原标題:《希區柯克誕辰125周年:解析他的影視前三之作》,原址:https://mp.weixin.qq.com/s/ZNyBwmNM2ZMv7ON_ysT4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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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記》劇照

在希區柯克衆多作品中,《迷魂記》(1958)是一個獨特的存在。影片的解讀方式實在太多,它是關于欺騙的,幻想的,也可以是精神世界中的理想主義。當然,更多是關于凝視。

在影史中,關于凝視的電影我們見證了太多太多了,在伯格曼的《假面》(1966)中,我們凝視着麗芙·烏曼和畢比·安德松兩位女性在神秘主義籠罩下通過眼神、身體和肢體語言的親密互動下一點點壓迫自己的精神世界,又或者鮑威爾極為冒犯的《偷窺狂》(1960),毫無保留地用第一人稱視角觀衆在可怖的攝像機引導下去凝視着主人公的偷窺行為,比起《後窗》(1954)或同年的《驚魂記》(1960),《偷窺狂》則顯得更為不寒而栗且大膽,因為它是毫無保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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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偷窺狂》劇照

《迷魂記》同樣,觀衆跟随詹姆斯·斯圖爾特飾演的斯科蒂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落魄鬼魂一樣,不安的尾随偷窺着神秘的女主,他在尋找着些什麼,他看到了什麼,而她究竟又在幹什麼?最後成為了什麼?我們似乎可以這樣認為:

在希區柯克衆多作品中,男主人公總是在扮演一個“癡迷”于偷窺的偷窺狂,(這在《後窗》,《驚魂記》,《美人計》都能找到蹤迹)在《迷魂記》中,主人公愛上了一個女人的幻影又或者說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鬼魂?在尾随的過程中,他慢慢地癡迷于自己這樣的行為,他欣賞她的背影、側臉、着裝、一舉一動,最後當女人做出了不可想象的行為後,男人選擇救她。他似乎真的癡迷于這個外在的美麗祭壇。在戀愛和/或性愛中,感知并不總是現實,這種情欲的虛幻性會蒙蔽凝視者的雙眼。

男性所渴求的女性形象不過如此;這是斯圖爾特飾演的斯科蒂永遠無法從根本上擁有的“幽靈“印象,當這對男女最終擁抱在一起,親吻并承認他們對彼此的熱情時,瞬息萬變的九重雲彩也随之消散,觀衆和斯科蒂本人這時都會産生疑問:這時的她究竟是瑪德琳還是朱迪呢?鏡頭的360度緩慢旋轉,讓眩暈感徹底達到了頂峰。

在丹·布利姆(Dan Blim)的文章中,他就有提到,“當斯科蒂親吻朱迪,出現了影史上著名的360度旋轉鏡頭,現在朱迪完全變成了瑪德琳,他們在酒店房間裡,這既是視覺上的盤旋,也是隐喻上的盤旋,當酒店的房間與過去融為一體時,那一瞬間又回到了過去,即使是鏡像式的叙事結構,也可以用盤旋的方式來重塑。”(布利姆,20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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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眩暈症患者可能害怕墜落這一基本認識之外,這部影片的片名在很多方面都很貼切,因為希區柯克筆下的這對注定要分手的戀人似乎也害怕墜入愛河。對墜落的恐懼有時其實是對跳躍的恐懼,根據不同的觀察者的視角,她要麼從塔樓墜落,要麼跳入金門大橋下的海灣,從而墜入/跳入男性仰慕者的魔掌。

她也不是一個被動的客體,她用間接的對象(畫像/花朵/發型)使男性和權力盤旋般的不斷上升,男性所希望的占有欲也就在不斷的升級。這其中包括她手中的鮮花、她發髻上的漩渦,以及瑪德琳帶領斯科蒂前往的卷軸式鐘樓。所有這些的設計都讓她和他墜入漩渦,走向不可動搖的真相。

希區柯克總是喜歡将攝影機放置在感覺最正确的位置,并知道懂得一個鏡頭的持續時間有多長。或者說他真的十分清楚觀衆喜歡凝視一個物體/一個具體任務的時間會是多長,因此,伯納德·赫爾曼配合着希區柯克的喜好在這段創造了富有節奏感的配樂(甚至是整部影片),其催眠般的音符與影片的主題“眩暈”,“迷戀”或者“偷窺”相得益彰。

伯納德·赫爾曼的配樂毫無疑問幫助了希區柯克《迷魂記》增添了影片的“眩暈驚悚感”的。曾經就看到有人評價這部影片(配樂):這部影片實際上是三個主演:詹姆斯·斯圖爾特,金·諾瓦克以及不寒而栗的配樂,更準确一點來說就是伯納德·赫爾曼所創造的配樂。赫爾曼的音樂為影片增添了一層神秘和緊張的氛圍,尤其是主題曲以其獨特的旋律和節奏,使得觀衆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電影的世界之中。

在這裡,赫爾曼通過使用弦樂器和木管樂器,以及特殊的音色和和聲,創造出了一種陰郁、神秘的音樂氛圍,美麗的音樂同時也夾雜着一絲不安,觀衆凝視着女人,同時聆聽着詭異的音樂,很難不會營造出一種迷失和扭曲的氣氛。

在《迷魂記》的開場中,音樂節奏明快,由銅管樂器和木管樂器組成,這段音樂陰森恐怖,展現了驚悚片的特性。(而在兩年後的經典《驚魂記》中,赫爾曼的開場配樂則将這種陰森音樂轉變成為了恐怖刺耳,讓觀衆從一開始坐立不安瑟瑟發抖,真正意義上的用電影配樂調動觀衆情緒。)這也是為什麼在一些電影開場的一個重要慣例就是讓觀衆可以确定影片的類型。

随着音樂的繼續,節奏逐漸加快,聲音也越來越大,對觀衆産生了強烈的震撼,因為它更具威懾力。伴随音樂的是影片的出品公司也就是派拉蒙影業公司,當他們出現時,可以聽到一陣響亮的銅管樂器聲;由于音樂中的變化很突然,這就制造了懸念。出品公司是黑白的,将影片描繪成神秘的,甚至可能暗示着一種新的黑色風格,強化了犯罪和偵探的主題,因為主角是一名偵探。這些标題逐漸變黑,觀衆期待着标題之後的畫面。

幾秒鐘後,畫面漸入佳境,顔色變成了彩色,并帶有一些棕褐色調,背景為黑色,光線較暗,給人一種神秘的錯覺,這是驚悚片的一個顯著特點。畫面的伴奏音樂從響亮的高音轉為安靜的鋼琴聲,節奏較慢,營造出懸念。配樂與鏡頭的切換、畫面的變化相配合,使得觀衆在音樂的引導中很快就會沉浸在希區柯克和索爾·巴斯(影片片頭的設計師)所精心設計好的畫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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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最一開始所呈現的就是最典型的男性凝視,畫面的大特寫鏡頭直給女人的(四分之一)面龐,是的,作為觀衆,我們在凝視着金·諾瓦克,她的表情從茫然到固定而誇張的面部表情(大多數情況下是焦慮和不安)。對于(男性)觀衆來說,這是一種集體欲望的徹底且毫無保留地表現,而對于女性,銀幕中的女性,則是被迫的。

男性掌握着固有的權力,于是攝影機開始移動,觀衆看到了女性的嘴巴、下巴,鏡頭再往上移動,鼻子、眼睛,眼球左右移動,她似乎想回避鏡頭(她是被凝視的物體),可是鏡頭始終保持固定在一個位置沒有離開她,對準着她。緊接着鏡頭給到了一隻眼睛,鏡頭往前推,畫面顔色逐漸變紅,越來越紅,這是欲望的最大化表現,而漩渦從眼球中逐漸出現,逐漸放大,眩暈感也就形成開來。

在這裡女性的形象是脆弱的,這在電影,尤其是驚悚片中是一個非常刻闆印象的厭女角色,因為她經常被置于危險之中而無法保護自己。除了這個刻闆的角色外,影片中的男主角的缺陷被極度放大,為了強調女主角的美麗和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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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音樂開始舒緩起來,漩渦層層變換,電影裡的主色調陸續出現,螺旋盤旋的形狀的意象貫穿全片,不斷提醒人們片名“眩暈”(Vertigo)及其暗示的内容,并從總體上強化了眩暈的主題。最後回到女人的眼睛中。總體上《迷魂記》的開場給人是一種未知(神秘)的感覺:給觀衆留下了疑問和無限的期待,而這些疑問和期待隻能通過影片的其餘部分來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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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看影片中間段落男主人公斯科蒂做噩夢的那場戲

音樂從美好到恐怖是一點點遞增的,顔色在一點點切換,單簧管奏出悲涼的哀樂,鏡頭從卧室的天花闆一角轉入靜态鏡頭。鏡頭向下傾斜,對準躺在床上、在睡夢中輾轉反側的主人公。斯科蒂似乎有些不安,頭左右擺動。音樂延續了相同的主題,但在單簧管的基礎上加入了弦樂。當觀衆親眼目睹人物在熟睡時做噩夢時,這種微妙的聲音增添了不安的氣氛和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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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鏡頭切換到斯科蒂的頭部。由于我們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因此我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斯科蒂的精神狀态。恐懼的魔爪在一點點降臨,男人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鮮豔開放的花朵,死去的卡洛萊依偎着加文。手中的鮮花、她發髻上的漩渦,以及她帶領他前往的卷軸式鐘樓在此刻的夢中都成為了現實,暗紅、暗藍和暗紫色充斥在噩夢中,斯科蒂内心的恐懼和焦慮狀态在墜入到墳墓的那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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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曼在這裡的音樂處理運用了不規則的音符和不協調的旋律,創造出一種扭曲和不安的音樂氛圍,與斯科蒂的内心狀态相呼應。配樂中的高低音對比和節奏的變化,使觀衆感受到一種緊張和恐懼,仿佛音樂本身也置身于斯科蒂的絕望之中。

費舍爾(Greg Fisher)在他的文章中強調道:“在這裡,音樂從本質上提醒我們斯科蒂正在經曆的危險。音樂在令人震驚的昆蟲般嗡嗡聲中響起,預示着斯科蒂和我們即将經曆的緊張氣氛。當斯科蒂逐漸睜開雙眼,直視鏡頭,打破第四堵牆時,藍色的色調變成了紫色,這種紫色時隐時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明亮、更令人震驚的紫色。”(費舍爾: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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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科蒂墜入墳墓的場景中,希區柯克運用了多組鏡頭語言來增強場景的緊張感和戲劇性效果。首先,他采用了快速的剪輯和鏡頭切換,使得場景充滿了緊張和不安。其次,希區柯克運用了人物特寫鏡頭和特殊的鏡頭角度,突出了斯科蒂的表情和動作,強調了他的内心掙紮和絕望。此外,特殊的鏡頭運動和攝影技巧,如旋轉和扭曲的鏡頭運動,以及特殊的攝影效果,如著名的希區柯克變焦和縮放等,增強了場景的夢幻感和沉浸感,使觀衆感受到一種深入心靈的絕望和無助。

希區柯克這樣的做法又或者說如此強烈可怖的噩夢意是在強調斯科蒂對失去的瑪德琳的記憶是如此強烈,又是對于墜落深淵(恐高)的無限恐懼,曆史的回憶與鬼魂突然出現,他回憶起了死去的卡洛萊,以至于他能回憶起她外表的每一個細節,她肢體語言的每一個細微差别,以及她的外表,發髻和美貌。

而在之後的朱迪則具體得多,斯圖爾特所扮演的斯科蒂在接下來似乎成為了一個控制欲極強(甚至于成為了一個變态)的男性,她不情願地接受他嚴格的改造儀式,朱迪不情願的成為了斯科蒂手中把玩的玩具,以便讓他重塑另一個瑪德琳,讓她最終成為觀衆心目中真正的瑪德琳。

這當然也是在斯圖爾特和所有觀衆的凝視下一點點改造的。

那麼最後我們就來看一下影片的高潮段落,也就是朱迪從迷(綠)霧中一點點轉回成瑪德琳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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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爾伯格曾說過,在這一段場景中你可以仔細聆聽配樂而畫面就在你的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來,但你永遠無法在沒有音樂的情況下去欣賞這段場景。因為那是空洞且無趣的。

前文也提到這是斯圖爾特所飾演過最令人不安(甚至可以說是讓人厭惡)的角色。一個男人如此癡迷于物化一個并不存在的女人,卻無法真正看到且深愛着他的兩個真正的女人。他分不清,觀衆也被欺騙着。在這一高潮段落他将這一形象表現得淋漓盡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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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中,綠光被用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注意到越來越多的瑪德琳的複制品。起初,它隻占據了畫面的一部分,男人發現了朱迪的頭發不對。但當她走進另一個房間把頭發盤起來時,轉變就完成了。她從一扇沐浴在綠光中的門後走過,仿佛從一團發光的綠霧中走出來。朱迪的儀态、面部表情和情欲都突然變成了瑪德琳,朱迪在這一刻被徹底消滅了,盡管瑪德琳的幻覺在影片之後再也不會如此完全地實現了。

在整部電影中,音樂中的音符總是快速上升和下降,以營造出一種錯覺驚悚之感(因此會産生眩暈的感覺,尤其是在主旋律中)。隻有在這部分配樂中,這種感覺效果達到了前所未有才會使音符上升,而不是下降。而前面所提及到的螺旋盤旋的謎團在斯科蒂和朱迪(又或者瑪德琳)兩位角色之間的愛情不斷升華而當朱迪死去又或者說帶有着朱迪的身體,瑪德琳的靈魂的朱迪女人再次出現在斯科蒂眼前的時候,男性内心真正的欲望就此宣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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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朱迪轉變成瑪德琳這一過程,其實可以被看作是“借屍還魂”。在希區柯克對談特呂弗中,他談到:

“眩暈涉及到性心理的這一層面,是男主角本人制造出的一個性幻想對象,他日夜不停地想,直到他把朱迪變成了自己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其實這也是在隐喻戀屍癖,真相就是這樣的,這部電影我最喜歡且最有感覺的一場戲就是朱迪把頭發染成金發之後,但是又沒盤起來,這其實在表示朱迪已經脫了但是還剩下一條内褲,朱迪最後隻好妥協轉身進入廁所,斯科蒂在外面等待,他在外面等待朱迪脫掉全部。當斯科蒂回頭看向廁所門口的時候,他堅挺起來,後面的就别錄了……” (French Moviegoer,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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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蒂終于親吻了她。為了突出這一吻的震撼力,一個圍繞這對情侶的 360° 環繞跟蹤鏡頭将我們從公寓移到了瑪德琳死去的傳教所的馬廄區。斯科蒂停止親吻渾然不覺的朱迪,困惑地環顧四周,然後繼續親吻。這個時候的音樂從剛才的激昂慢慢轉變成了懷疑和不确定,這一刻在多個層面上都起到了作用。它既可以被看作是對瑪德琳複活的确認(朱迪把他帶回了他熱情擁抱和愛瑪德琳的時刻),也可以被看作是一種暗示,即斯科蒂在實現他的幻想的同時,也對它産生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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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斯科蒂和觀衆都可以确認他愛上的是死去的瑪德琳。這可以被看作是他對欺詐情況的懷疑(在夢中無意識地表達出來)第一次得到有意識的表達,無論這種表達多麼短暫。從另一個角度看,盡管斯科蒂對自己所處的環境感到困惑,但他還是回到了親吻的地方,這似乎表明了他的一種選擇。他認識到自己的那一刻被忽略了,這樣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幻想中。斯科蒂對瑪德琳的渴望是如此強烈,以至于他選擇了願望實現的夢境而非現實。

兩人在綠光的強大背景下完成了整段樂曲的親吻和諧,也可以認為當女人被完全控制(通過偷窺癖,尤其是戀物癖)後,她才能成為性方面完全可以接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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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記》在上映初期是一個巨大的失敗,無論是票房還是口碑,希區柯克很是傷心,他把所有的罪過都扔給了他的長期合作夥伴詹姆斯·斯圖爾特,從此以後再也不合作了。于是,為了挽救《迷魂記》的失敗,希區柯克後面拍攝了《西北偏北》和《驚魂記》,著名影評人大衛·波德維爾(David Bordaell)是這樣說的,

“《迷魂記》并沒有獲得巨大成功,尤其是對于一位以喚醒大衆觀衆為目标的電影人來說。希區柯克說,《驚魂記》是“純粹電影”(cinema)的典範。我們的電影制作人又一次對它的創意選擇(節奏、取景、視角),尤其是它的毀滅性震撼,滔滔不絕。博格達諾維奇說,這是‘第一次讓看電影變得危險’。特呂弗在訪談中說,《驚魂記》的超高人氣使其成為大師職業生涯的頂點. ‘我深信,希區柯克對《驚魂記》之後拍攝的任何一部影片都不滿意。’”(Bordwell,2015)

《迷魂記》在2022年視與聽影史最偉大電影排名中榮獲第二名,盡管相比2012年有所下滑(2012年排名第一),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你想了解希區柯克那根深蒂固偷窺癖好、令人眩暈的個人執念,那麼這部影片是必不可少的。而這部影片則是關于一個男性對于女性的終極幻想與終極解密,眩暈的音樂與色彩讓觀衆和角色始終沉浸在希區柯克所創造的視覺錯亂的漩渦之中,最後近乎抽象般的瘋狂,不斷墜落,迷失方向。

所以回到文章開頭,《迷魂記》是關于欺騙的,幻想的,也可以是精神世界中的理想主義。但,更多是我們在凝視着人物與事物的關系與本質。

相關文獻資料參考:

1.Blim, D., 2013. Musical and Dramatic Design in ernard Herrmann’s Prelude to Vertigo (1958). Music and the Moving Image, 6(2), pp.21-31.

2.Bordwell, D.,TRUFFAUT/HITCHCOCK, HITCHCOCK/TRUFFAUT, and the Big Reveal. [online] Available at: https://www.davidbordwell.net/blog/2015/06/12/truffauthitchcock-hitchcocktruffaut-and-the-big-reveal/

3.Fisher, G., (2020). Film Scene Analysis: Scottie’s Dream/Nightmare; from Vertigo, 1958 – more movies. [online] Available at: https://moremovies.co.uk/film-scene-analysis-scotties-dream-nightmare-from-vertigo-1958/.https://moremovies.co.uk/film-scene-analysis-scotties-dream-nightmare-from-vertigo-1958/

4.French Moviegoer (2016).Hitchcock-Truffaut Episode 21: The Wrong Man Vertigo.YouTube. Available at: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wmoD-qrF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