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熱映的《破地獄》讓我想起了去年的《不虛此行》。同為殡葬相關題材 且都是圍繞主角展開的單元叙事,甚至共同擁有“告别遺憾 盡興而活”的slogan。

《不虛此行》,男主是從編劇轉行寫悼詞的聞善,悼詞人也被稱為“文字入殓師”,是用文字道出生者懷念,擺渡逝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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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地獄》,男主是從婚禮策劃師轉行為葬儀經紀人的魏道生,電影裡說“喃呒師傅用破地獄儀式超度先人,而葬儀經紀負責超度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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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以2700萬票房遺憾收場的《不虛此行》,打破香港影史紀錄、内地上映兩日票房近6000萬的《破地獄》,顯然更多地引發了觀衆共鳴,後者到底好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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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直給的叙事表達】

《不虛此行》表達太過内斂,包括偏灰的影調、克制的音樂使用及劇情留白,使得整體叙事都過于平淡緩慢,甚至有些輕描淡寫“沒有人味”。

而《破地獄》場景台詞都更有煙火氣,不管是男主手持頭骨、學習入殓的場景特寫,還是給小男孩做防腐處理時噴出屍/水的鏡頭(callback了我很喜歡的《年少日記》),電影沒有回避直觀的死亡本身,因此更有後勁。電影展現了很多殡葬行業的一角,叫屍/體“海鮮”,印象很深子華神怼人的一句台詞,“祖師爺的媽不來月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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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角色“落地性”】

作為講述悼詞人的電影,《不虛此行》卻沒有呈現任何一篇完整的悼詞,使得觀衆對男主的職業認識始終很模糊,也很難對某個逝者或委托人生發更深的情感,觀感懸浮。

而《破地獄》以“破”點題,破生死觀、破女性的枷鎖束縛,破傳統觀念的糟粕,無論是東亞父權家庭的窒息,“來月經的女性污穢,不能當喃呒師傅”的傳統沉疴(這裡也讓我想起了女性不能上龍舟的新聞),還是郭文玥和哥哥完整的破地獄儀式,都展現了更強的奇觀和話題性。

“當女兒身披法衣舉劍跳過燃起的火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女性破了千百年來由這些對女性和人性的枷鎖而構成的地獄,來到了新的世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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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有關”的現實共鳴】

《不虛此行》中,無論是自我和解還是擺脫内耗,最終還是落回聞善本人的成長,都是更「私人視角」的表達,很難引起更大範圍的共情。《破地獄》的觀衆則能從更多角度,找到自己的那面鏡子,比如“兒子繼承家業,女兒負責臨終照料”“職場行業的标準和規定,以男人為主體的時代什麼時候結束?”等

盡管市場反饋不同,但《不虛此行》和《破地獄》都是在後yi情時代誕生的,少有的對傳統生死觀有挑戰和反思的影片,也恰好彌補了中國觀衆在生命教育這塊的匮乏。并且,兩部電影都不約而同地強調了一點,「生者也有生者的地獄。在死亡面前,其實活下來的人的感受,如何與失去和遺憾和解,重新出發更重要。」

很巧的是,《破地獄》結尾有句台詞也cue到了“不虛此行”

「人從出生開始就是倒數。與其擔心什麼時候下車,不如好好享受這段旅程,這一生才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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