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詩》是我目前看過最好的電影。我很少會記住主人公的名字,因此我也不太想以美子稱謂電影裡花一般的女士,更想叫她“甜杏”。隻有落在地上的杏才是甜的,也是裂開而任人踐踏,自我犧牲而為下一代的。
電影的開場就将兩位女性的命運聯系在一起,一個是受到性侵犯而自殺的女學生,一個是愛打扮而格格不入的年邁婦人。美子愛花,所以她也憐惜花一般凋落的女學生,還有同樣即将逝去的因為阿茲海默症而不斷遺忘的美好記憶。
全片沒有任何家庭中的男性成員出現,就連人物對話中丈夫、父親都是消失的,可是我也覺得理所當然。片中的男性,正在讀書的外孫是性侵者之一,美子身為保姆要照顧的癱瘓老男人也妄圖侵犯美子,就連正直單純的警官也愛說一些低俗笑話。美子曾說這些低俗笑話不是在亵渎尋找美的“詩”嗎?可是生活裡随處可見的男性、随處可見的人性缺陷,不會阻擋每一個想要尋找美的人,美子主動地選擇舉報外孫、利用老男人完成自己可能久違的性經驗,或許正是因為警官還有正直之處才讓美子沒有遠離他。
生命的美好是美子時隔四十餘年又第一次嘗試寫詩,可這寫詩的開端僅僅來源于一張公交車站的海報,偶然的一瞥促成了餘生的尋美。她仰望樹,渴望樹的聲音,那是自然。等到女學生闖入生活,她更覺得那是未完成的生命在内心湧動,她去到女學生跳河的小溪,去到女學生生活的地方,越美也越令人心疼。我喜歡其中片中念的一句詩“在眼淚中蓋一座寺廟又摧毀”。
美子愛笑,年輕的時候其他的男生會告訴她不要笑,因為會讓人着迷的。美子依舊愛笑,為了花,為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