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裡韓烨小時候對帝梓元雖然談不上愛情但是有明顯好感。而帝梓元對韓烨則未必。一來她當時太小,本就是不太看得上男孩子的年紀,何況她身上還有家傳的高傲自負(尤其對韓家)。十年來,韓烨對她的思念包含有責任、愧疚、憐惜和少年的羅曼蒂克。随着時間的流逝,她在他腦海裡的形象逐漸變成一個符号亦或信仰,美好而模糊。因此每當畫她時,他無法落實具體的五官,甚至他都無法确定她是不是喜歡他。她在他的生活裡是虛無缥缈的存在。

及至任安樂橫空出世,太子心裡的影子開始具像化。她有和帝梓元一樣的灑脫不羁和率性霸道,有似曾相識的面龐,更重要的是,她雖然無禮,卻不曾忤逆過他。相反,因為要追求他,她雖然大大咧咧,卻一直極盡乖巧,想方設法地用他受用的方式讨他歡喜。有着他中意的性格、才能、三觀和與小梓元依稀仿佛的眉眼,不但沒有目中無人,還會各種花式表白。她的各項指标滿足且超出了他心裡的預期。

不動心才怪。

所以見過帝承恩後,他會惆怅“隻是可惜安樂不是梓元”。帝承恩和幼時梓元的大相庭徑對他的打擊不但是更深的負罪感(竟會害得她改變如斯),而且讓他徹底明白自己将與近在咫尺的真愛失之交臂。任安樂說得對,她是天上地下獨一份。她是帝梓元依照韓烨的喜好創造出來的一個女子,類似颠當之于嫦娥(不太恰當的比喻)。她自己如果順利長大是不太可能長成對太子軟磨硬泡撒嬌賣萌的樣子的。在韓烨的生命裡本沒有那麼一個和他的家族毫無瓜葛又與他極其合拍的任安樂。

帝梓元在扮演任安樂時經常在無人處也表現出了對韓烨的在乎,所以她對他倒不見得是違心取悅,而是在脫下帝家後人這個外殼後她潛意識裡對他的真實反應。除去家傳的嘴硬和優越感,她本就會欣賞他傾慕他。可惜的是自小目下無塵的帝梓元在負重中長大後,性情已極端扭曲。她在糾纏他時給他的甜是調了蜜的砒霜,到最後隻剩鑽心剜骨的痛。

當韓烨在畫紙上不經意間繪下她雙目的時候,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所求的是夢幻泡影鏡花水月?他隻是沒有辦法回頭罷了。

與卿别來久,

相逢始相思。

此情可堪待,

惘然夢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