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有劇透并且有大量讓人不适的畫面截圖
看完隻感覺拉斯馮提爾真的有夠自戀,極度自戀到冒犯觀衆甚至讓人惡心的地步了,停不下來的自我緻敬,名作閃回,各種美學滿屏瘋狂輸出,感覺像被導演自娛自樂很陶醉地騎在臉上拉屎。此處@咯噔bot,來沖kpi了!!
但是,确實很精緻,扭曲又精緻,近乎高雅。馮提爾拍此房是我造的目的,是不是為自己辯護?這麼直白又粗暴,簡直讓人不齒。可以一邊看一邊津津有味地鄙視他,非常好玩。
主角名字起得真好,Jack,砸在女人面框上的千斤頂,結尾響起的get back now,都是互相呼應的“Jack”。血糊滋啦的屍體,下一秒就恨不得字幕打出來《why not torture terrorisrs》告訴你看好了看好了!看看我在隐喻什麼!
聽到巴赫簡直無力吐槽,是不是拍變态殺人狂就必須配古典樂啊?土不土啊?但是用彈奏錄像來植入,倒是效果出奇,變态中透着一絲歡快……
我喜歡Jack的點在于他不是那種高智商犯罪,他甚至因為無法共情講的謊都很拙劣可笑。我不喜歡甚至反感開挂般的強者,我喜歡看起來可笑的角色。“當我感到心裡開始有嘲諷的聲音響動,我就明白我愛上你了……”
電影虐殺人看得多了,虐小動物比較少見,反而阈值低,容易激起觀影的反感。馮提爾很雞賊,安排兒童剪鴨鴨腳腳。
話說,僵硬的屍體真是恐怖谷拉滿。
Jack心中的美學是腐爛,這個說法看得我耳目一新,簡直如癡如醉。葡萄死過,經過腐爛才能釀成美酒。人在死前,也一樣無道德可言。隻有死後,這個人才能讨論good或evil,隻有腐爛的過程才能讓我們超脫自身,成為另外一種可論道德的造物,人變成屍體是升華,有如葡萄變成紅酒。提爾,你好邪惡。
Jack認為道德限制了藝術。他認為自己是狩獵者一方,受害者是世界供奉給如他這樣的建造者的羔羊。他或許認為自己就是尼采心中的超人,是太陽,是葡萄工人。主角和導演如出一轍的自戀。
難道Jack不是覺得自己是上帝嗎?他提出狩獵要有順序,仿佛感到自己在維持某種平衡。獵殺動物從幼崽開始,這樣母chu還可以繼續生存,繼續分娩。人和動物一樣嗎?Jack表示:沒差。
他把孩子的腿射斷了,斷腿還給個特寫。這一個細節真有夠“精緻”。扭曲至極。死變态。我不是說Jack,我說導演。
人類把獵物的屍體擺出來,是狩獵過程最後的環節,也是最惡毒的亵渎。50隻小鳥,我數過了。我也不知道我幹嘛數這個。
你看不起女人嗎?維吉爾尖刻地問Jack,為什麼你提的那些受害者,那些女人,她們都如此愚蠢?為什麼都是愚蠢的女人?
Jack委屈????:我也有心動過的。
你的心動就是不停地喊她“simple”來羞辱她,因為你也覺得她很愚蠢。女人都很愚蠢。這種愚蠢讓她們總是成為受害者,而男人生來就是加害者。這種不公讓你很憤怒,你表達憤怒的方式是從一個路燈走到另一個路燈,你踐行了這種不公——靠不停地殺這些愚蠢的溫柔的母的人。
導演的幽默感太sick了。但可氣的是偏偏還能get到,還能被樂得笑出聲。
我最喜歡的兩個畫面
Jack看着幼年深深刻在他靈魂中的那一幕人們除草的景象,他跟着草場一起呼吸着,他流淚了。有個說法是當pure evil的非人角色流露人的感情時,觀衆往往會crush一下。誠實地講,我也有一點,但沒能壓過那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嘲笑欲望。
ps這一幕門廊的形狀很眼熟,是不是也有點捏他了《美國哥特式》或者《迪奧的世界》啊?也可能是我過度解讀了。
我覺得電影到這兒結束就是我心中的滿分了,真該去掉地獄的部分。浪費時間。
可能導演還是慫了,這樣徹頭徹尾的反基督者自戀自白,對“icon”的扭曲解構(甚至cue了希特勒和各國領袖),夠一個影院的人看完群情激憤去他家門口鳴兩槍以示憤怒。于是他讓Jack和維吉爾踏過冥河,又讓Jack孤身一人掉下了地獄。(也有人解讀是墜入虛無,但“地獄”這個詞太教科書了,難免我誤會。)
當然啦,慫了的自戀狂,還是很可愛。
最後,那位最初把《此房是我造》分類歸為喜劇片的人,我很欣賞你如此黑暗的幽默感,但建議大家有空一起去看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