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春逐漸離我們遠去,我們于是愈來愈少提它,大概無從提起,甚至有矯揉造作的感覺。這兩個字,挂在十幾歲孩子的嘴邊,最是可愛,看着那點點稚氣未脫,故作深沉,甚至有些想笑,而到如今,話到嘴邊隻覺得燙嘴。
少年人最咽不下那口氣,于是誰打了我哥定要還手,真遇見事了我就哥幾個逃呗,說我沒出息不懂事我就偏要闖出去給你看看。
最喜歡兩個畫面,一個是站在海邊歪七扭八地跳舞,穿着自覺時興的花襯衫或光着赤膊,背着藍天下掀起的一層又一層浪,笑起一臉褶子,不知天高地厚地舞動。明天在哪裡?未來在哪裡?不重要。一邊抄起斧子棍棒就上去幹架,一邊逮着二隻雞遲遲不會殺。後來,不打赤膊了,眉目好像總也沒之前舒展,送走心上人,拉上兄弟站在街頭高喊”錄像帶50元3卷",這口氣,到底是咽下去了。
還有一個畫面,是層層綠茵掩蓋下的窗戶、走道、露台。一所破敗的房子,見證了一段青春的謝幕。我總覺得觸到這裡的鏡頭,夏日鳴蟬,疏窗人影,搖椅,還有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的空氣裡重重的水汽,總是充滿着詩意。
有友鄰說,他的電影裡充滿着詩意,那是來自對人内心的關注而産生的詩意。影片中阿清對女工若有若無的戀情也是一種詩意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