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歡這一段重逢的戲,于是把畫面和台詞一并“摘錄”下來。
江楓流落中環期間精神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一日又來到(陸羽?)茶館,乞丐打扮,蓬頭垢發。他正倒着閱讀一張英文報紙,一邊眼鏡空了一片。
跑堂:“倒過來看西報,就你還懂英文呐?”
江:“南、北越要打仗了,明白嗎,小子!”
(茶館老闆從江身旁的屏風裡轉出來)
茶館老闆:“十三哥啊,裡面老闆說,如果你能填上這副曲子,他就親自出來敬你三杯酒。要嘛你就知難而退,給他滾得遠遠的。”
江:“什麼曲子那麼了不起?夫子門前賣文章。”
跑堂:“光是這支金筆你一輩子也買不起!”
江:“我呸!”
(江拿起曲譜)
江:“——蕉窗夜雨,(笑),這是古曲,欺負我不懂?我寫工尺譜你還在穿開裆褲呢。”
跑堂:“别吹牛了,你這瘋子。”
江:“好,就跟你玩玩,學着吧你!”
(江,難聽地清了一聲嗓子,舉起曲譜搖頭晃腦地哼唱起來。出口娴熟流暢,仿佛不曾癡癫)
江:“相見若似夢,自從别去匆匆。此刻再重逢,咫尺隔萬重。”
江:“(回頭笑向茶館老闆)小兒科——(轉頭喊向屏風另側)平平無奇呀!”
(江又低頭填唱起來)
(屏風另側之人突然開口和聲共吟)(合)“我再見恩師,心中百般痛,仿似寶劍泥...“
(江頓,擡起頭)
唐:“...絮塵半封。”
(江怔然,沉默)
唐:“昔日壯志與才氣全告終。“
唐:“江中雪,淚影兩朦胧。”
(唐聲音漸沉抑)
茶館老闆:“十三哥,繼續填,繼續填呀!”
江:(嗫嚅)“......辜負伯牙琴......”
唐:“你莫個難自控。”
江:“知音再複尋...”
唐:“...俗世才未衆。”
(唐每開口,江就無法平靜地低下頭)
江:“......”
茶館老闆:“......十三哥?”
江:(丢下金筆與曲譜)“......這桌子給他,我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這一段時想到的是《六調歌頭》。
“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樂匆匆。似黃粱夢。......明月共,漾孤篷。......思悲翁。不請長纓......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