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對不起我朋友,拖延症發作一直沒寫,而且記性還不好,差點找不到這部電影叫什麼(朋友已經看過一次,所以沒有标記),我真是腦子瘋狂運轉,說實話隻記得最深刻的印象是讓我聯想起一首日語歌《金魚火花》。

靈光一閃想到主角美麗又富有沖擊力的表情,就想起了惡女花魁。

有一個疑問就是,為什麼男人們總是喜歡看女人打架?是喜歡女人美而嬌豔的臉蛋在厮扯中掂步,在發簪與華服的淩亂裡不體面,滿足男人們對于兇惡女人的窺伺感是嗎,像觀賞一隻金絲籠裡的鬥雀。可别忘了他們是掃灑的下人,不是籠子的主人。

娼妓,就是擁有平民身份的男人們最冠冕堂皇的展品,反正看一看也不要錢是吧。

所以涉及到賣身、妓女、童養時,人間總是被天然劃分為兩層世界,一層是男人狎昵的舌頭滑來滑去,能把豔色碾死在指甲裡,誰知道男人身上的人泥垢多少天沒洗了呢;一層是無數女性看不到出路低頭在重力下生出的眼淚,在洗浴裡讓自己的身體變得陌生。

身體已經不再屬于女性,原來是共享的。

身份的對立,視角的固定,是剝削者與被剝削者的宿命。

所以我喜歡看到這類題材電影裡女主角的生命力,正如熱評第一條,一條有生機的性命到哪裡都不會輕飄飄,它頑強着,它咬碎牙齒和血吞着,勢要把這個世界都變成它的依附。

世界你對不起我,所以我要你支離破碎。

這樣的女性,即使走到末路,她也會把生命的祠堂打碎,燒得精光。

這時我不得不把林檎的部分提到前面來,如果前面是鏡頭裡的惡女,結尾歌聲處就是靈魂的惡女。“在無限爆破的電子音裡狂奔如同每一天都是癌症晚期,喉嚨已經被化療的根管刺穿,而我還要唱歌” 林檎的歌聲讓我想起中島美嘉的故事,就是那個接近失聰也要靠高跟鞋和鼓點來分辨節奏的中島美嘉,要向死而生,要刀尖向前,要在大雨淋漓裡哭得尖銳刺穿世界。

我想林檎能成為國寶級歌手的原因就在于此吧,她沒有失聰,她不是花魁,但她能唱出那種零落知多少泥土本是狂花的巅峰感,就是懸崖高到接近失聲的一片白茫茫。

高潮後的疲乏,鬥争,永垂不朽,這就是這部電影的基調,就是土屋安娜和椎名林檎賦予的惡女氣質。

沉重的服飾和日本對女人的壓迫,讓她們細緻的骨骼不堪其重,讓她們薄薄的胎腹得到色彩受孕,養育那些肮髒的、不倫的、自我欺騙的男性依賴。

男人們給她們打扮成美人蛇或大頭魚,嫁接上去的魚尾,限制她們的行動,讓她們變得遲緩、脆弱、美麗,功能簡單到隻能作壁上觀。

但總有些女人天生是弓箭手,她們力大無窮,她們開弓永不回頭。

土屋安娜的哭聲像嗆了煙的煙鬥,或是冬天裡的痨病患者,粗糙而暗沉,給天色加上磨砂。

土屋安娜把野性發揮到了極緻,讓男人變成匍匐的烏龜,尤其是日本男人,情色場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