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森受到張徹的美學内涵影響,表現男性惺惺相惜形象刻畫,表現江湖道義中的陽剛美學。吳宇森将暴力與浪漫,血液與白鴿結合營造出獨特美學。通過武俠片用極端暴力來渲染出波瀾壯闊的生死離别,揭示生命本質,其暴力的核心不是暴力本身,而是道義:一種美好事物必将被毀滅的悲傷,是一種主人公為了道義而自毀的過程。

革新式的把具有煽情功能的情義和形式感強的動作設計的武俠片,放置在當代都市為背景的黑幫警匪片當中,從而讓暴力又回到神話傳奇的英雄話語當中。隻不過往日裡充滿江湖義氣的俠客們,在現代社會裡,變成了捍衛道義又不得不哀悼道義的失意者。體現出義薄雲天的男性魅力,以身殉義的悲劇情結。一種在現代都市下無路可走、迷茫憂郁的悲怆意識。

但八十年代香港的黑幫電影除了繼承了武俠片中的道義之外,還受到佩帕金的慢鏡激情和梅爾維爾式孤獨殺手的人物刻畫,用東方的内涵核心和西方的表現手法,展現暴力和宗教,正義和信仰,理想和現實,忠誠與背叛。弱化了傳統暴力片的社會評價和道德審判,發掘出武打、槍戰的形式感,将暴力動作浪漫化、詩意化,最終定性為影響了90年代暴力電影風格的暴力芭蕾。

結合97症候的時代語境,可以将《英雄本色》可以看作是社會集體潛意識的外顯,手持雙槍,經曆槍林彈雨而沉穩冷靜的黑色英雄們,觀衆不會去質疑其現實真實性,因為觀衆在他們身上寄托了對現實英雄的情感,對于那些摸爬滾打在底層,遭受侮辱卻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們,他們渴望相信小馬哥這種在危難關頭義無反顧掉頭的瘸腿英雄,作為民間英雄捍衛着江湖道義,渴望男性惺惺相惜的兄弟情誼在自己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