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比較喜歡的。韓國電影自從類型化确立後變很難見到這類細膩筆觸。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都擁有一種澎湃的類型化創作結構,這種結構及其統一。讓本片有一種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前群雄并起的獨特觀感。

首先不得不說本片還是有借鑒“情書”的地方,情書是同一時空兩個長相一樣的人互相通信,從而牽引出一段同名同姓人的不知名情愫。“戀人”則是兩個不同時空的人直接相互投遞。從創作的角度,無疑“情書”更複雜,從創作的角度提供了更加有趣的觀看體驗。“戀人”站在巨人肩膀,将故事直接上升到奇幻層面,從劇作結構來說并不複雜,但對于這類以時空為叙事結構的電影來說,也是非常有效的改編,值得贊賞。“戀人”借鑒“情書”還有一大例證,便是兩部影片都在女主身邊設置了一個跟書打交道的女閨蜜,“情書”是圖書館,兩人同事,“戀人”是漫畫書店,兩人閨蜜。兩部電影都從視聽角度“戲耍”觀衆,“情書”中的例子無疑是起飛的飛機,接擡頭仰望的一家人,轉過來原來是看新房子的鏡頭。而“戀人”中印象深刻的則是男主第二次等在地鐵站,鏡頭切到站台坐着等車的女主,兩個鏡頭一個 正面近景,一個背面中景,給人一種仿佛兩人在同一空間時間隻是沒有在一個畫面中,地鐵緩緩開動,觀衆又期待男主是不是就在地鐵另一邊,導演讓地鐵徹底出畫,對面站台,空無一人。這兩處是非常明顯的,在用視聽明确電影的時空情況之後的“玩耍”,效果都很不錯。

說回“戀人”。 導演李玄升廣告出身,對于色彩,構圖,畫面張力都相當在行,但最值得稱贊的則是他的道具意識和場景意識。道具意識出現在影片開場,男主去“海”附近便利店買煙,這場戲最重要的是店主手上正在維修的挂鐘。導演先于劇情交代給觀衆,男主的時間并非故事真正的時間,或者這部電影的時間未必如常。這一創作意識在便利店第二次出現的時候得以确認,女主(也是第一主角,其實故事是以她為核心在講述)來到便利店,此時店主說“你是從海來的女孩”。這時,他在修電話,兩個構圖,完全相同,區别隻是店主手上的道具,這裡導演的意思是:兩個人還沒開始正式通話。這種創作意識在電影中非常多(比如聖誕節轉場,一起玩遊樂園木馬),也是讓觀衆得以沉浸在并不複雜的故事中的重要原因。

對于一部獨立電影,或者說作者電影,劇情的複雜并不重要,人物是最重要的,這部電影可以說比較好的完成了這一标準,不過我認為對于女主和男主還能再深挖一些。“海”是他建造的房子,用以逃避繼父,父子關系,他個人的想法和情緒都僅用台詞蜻蜓點水,我認為有些可惜。此外,幾處過時的視聽語言現在看來确實有些落伍,分屏,疊化,特别是女主沖向信箱的三次重複。另外最後de 幻想段落也是略有時空邏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