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回五六十年代的香港,除了财大氣粗的邵氏,電懋也是香港電影市場上的有力競争者。這兩家公司常常在同一年推出同名電影,似乎就非要比個高低。不同于偏向傳統的邵氏,電懋更加“西方化”,加之觀衆定位為中産階級人群,電懋電影似乎不那麼“接地氣”。畢竟是為了賺錢,在很大程度上,電懋電影迎合了小市民的審美,以時裝片為主打類型,《空中小姐》便是典型的例子。這些時裝片讓電懋女明星們留下了萬種風情,而且這些都是獨屬于那個年代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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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蘭、林黛、葉楓、尤敏、林翠

有一張有名的照片,合影的有五人,她們都可以說是電懋最頂尖、最有名氣的女明星。左邊第二位,也是最令人感到惋惜的——林黛。有一張相片是他與蘇鳳做跳馬遊戲的。相片中她的笑容明媚燦爛,可誰也不會想到這位看起來樂觀開朗的女孩竟會在三十歲不到時就放棄了自己美好的年華。這無人中也唯有他摘得四次亞太影後的桂冠。
最右邊的一位是林翠。許鞍華的母親曾去看過璇宮戲院的剪彩儀式,她說,電懋二十多位明星都到場,最美林翠一人。這句話一點都不錯,她在《四千金》裡。飾演的三妹Hedy靈動活潑,“青春”二字用在彼時二十出頭的林翠身上,再合适不過。因此他又有了一個外号——“學生情人”,這也就不奇怪比她小六歲的王羽那麼努力的去追求她了。可惜在五十九歲那年去世。與鄧麗君同樣,是哮喘病,也是同一年——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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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左到右:林翠、葉楓、蘇鳳、穆虹 出自電影《四千金》(1957))

中間三位優雅的女士,也許研究過電影史的人聽說過(又或是我主觀推斷)。她們就是“星星月亮太陽”。注意,她們不是鄭裕玲、張曼玉和鐘楚紅,而是尤敏、葛蘭、葉楓。《星星月亮太陽》裡。三位女演員的風采顯然蓋過了男主角張揚。作為一部在1961年時看來“超長”的分集電影,為了三個多小時的精彩,電懋投入了大量資金。這也似乎使得電懋在第一屆金馬獎上抱回最大的那尊金馬成了必然的事。
談回這三位女主角,尤敏成為了脫穎而出的那一個——她抱回了屬于自己的,也是影史上的第一尊金馬影後獎座。作為粵劇名伶白玉堂的女兒,容貌姣好的畢玉儀在高中時代便被邵氏公司發掘,選擇了藝名“尤敏”,開始演藝生涯。1958年轉投電懋,開啟了自己光輝燦爛的演藝生涯。1964年息影後,很少與觀衆朋友見面。1981年,她為譚校長頒獎之後,與金馬獎的淵源仍沒結束。她才華橫溢的兒子高世章在母親去世十年後,憑借《如果·愛》獲得了金馬獎最佳原創歌曲獎。
話說回來,尤敏能拿影後,很大程度是因為他的角色變化很大:從鄉下姑娘到千金的好朋友,再到抗日軍隊中的醫護人員,她将角色的轉變做得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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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葛蘭呢?有的資深影迷,尤其是蔡明亮的影迷,也許耳聞過。《洞》的片尾,蔡明亮向這位永遠的曼波女郎表達了崇高的敬意。那已是1998年的事了,現在是2022年,她已經89歲了,祝她身體健康。作為《野玫瑰之戀》的女主角,葛蘭演活了一位狂野不羁但心懷善意的夜總會女歌手。值得一談的是這部影片的導演王天林是王晶的父親,王父這部影片在香港影史有深遠的影響。反觀王晶,則在商業爛片路上一去不返,令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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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電影《洞》

那“太陽”原本的人選是林翠,可當時林翠已有了身孕,她便托好友葉楓出演。在我看來外表冷豔美麗、頗有貴族千金氣質的葉楓小姐,的确不太适合演一位性格偏中性的革命女戰士的。但其實葉楓可以說是這三人中最符合現代人審美的了。身材高挑,冷豔高貴,用時興一點的詞彙可以說是一位“禦姐”。初次看見她還會覺得與惠英紅有幾分相似,可二人的氣質卻是不同的。她與《星星月亮太陽》英俊的男主角張揚結婚。可惜後來破裂。後來在邵氏的幾年裡,她的演藝生涯不太順利。說來奇怪,電懋電影裡漂亮的“長腿姐姐”怎麼在邵氏電影裡就成了打扮老氣,人老珠黃的中年母親形象?所以說電懋更懂得怎麼拍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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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蘭同葉楓在一起

電懋有靓女,自然少不了俊男。
雷震——第二屆金馬影後樂蒂的哥哥。書生氣十足,英俊文雅,後來他還飾演了《花樣年華》裡蘇麗珍的老闆。老了依舊有魅力!他已于2018年去世。享年8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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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名的是“雄獅”喬宏,喬老爺子出演了許多脍炙人口的七八十年代的香港電影。不僅如此,他還與胡金铨導演合作過。喬宏在1995年憑借許鞍華導演的《女人,四十》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影帝,他說,這不是對我過去的肯定,是未來的标準。他還與周星馳合作了《97家有喜事》,1999年,他在美國去世。享年7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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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風頭正盛的電懋卻因一次飛機失事徹底改變了公司的前景,甚至可以說改變了整個華語影壇。1964年,前往參加亞太影展的電懋創始人陸運濤以及其他幾位公司高層在台灣遭遇劫機造成空難,機上乘客無一生還。此事直接導緻當年的金馬獎停辦。改組後的電懋,制片業務大量減少,明星也陸陸續續離開,之後便被鄒文懷收購。電懋神話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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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懋,它不僅為那個舊香港留下了寶貴的影像資料,更留下了獨屬于那個年代短暫的美好。那個時代不快不慢,一切都恰到好處。對比起當時處于饑餓中的大陸和籠罩于白色恐怖之下的台灣,香港依舊安靜和諧,盡管在這美好的背後仍然有許多痛苦,但對于那個年代幸福的香港人以及渴望那個年代純真美好的我們,就是心中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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