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SIFF的第一場,上海大光明影院。
第一感受,四個字:
娓娓道來。
女主的講述讓人感到平靜。
真實的、隐秘的情感是否應該被書寫,又是否該與他人分享,又是否該不加修飾地公之于衆。這恰是我曾思考過的問題。影片展開了不同情況下的其中一種可能——
作為一段記憶時會痛苦,并渴望其成為一種存在而永不消逝;
書寫出來後便無懼遺忘、可以随時無損重現彼時所感,于是寶貝般珍藏;
分享給信任的人會焦慮、害怕甚至後悔,但得到鼓勵和共情後又會逐漸抽離主觀視角;
将其作為一本書而出版并能夠毫無負擔地分享給素不相識的人後,這段intimate的情感或經曆也會随着書這一實體完成最終的抽離。
于是先前看似刻骨銘心永遠無法get over的經曆,也會變得渺小而微不足道了。
其實電影也展現了另外的可能。如果母親隻讀一次而堅持報告會怎樣?如果女主尚未完全放下而讀者對其真實經曆發出overwhelming的負面聲音又會如何?
我想到了我自己。記性很差,所以很想把自己的經曆真實地以文字的形式寫下來。但是當我開始寫日記,卻又會産生不想被他人看到的心理,于是總會有所保留。一直以來想要寫的memoir也是僅僅停留在設想中而從未付諸實踐。
但是不被書寫就意味着終将被遺忘,被書寫又意味着終将被看見。
于是我們一邊渴望表達,一邊懼怕表達。
當這種渴望超出了懼怕,我們便開始寫作。懼怕會使我們有所保留,會使我們進行虛構。
于是源于渴望的真情和源于恐懼的再創作相互交織,形成了literature。
讀者在這種流露出的真情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在共情中找到屬于自己的哈姆雷特。
在三代人讨論是否應該出版那本書的時候,那不勒斯四部曲的作者溜進了我的思緒。
她是不是也是出于難以抑制的渴望而創作,又出于對未知後果的懼怕而選擇拒絕透露真實姓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