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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脂粉三國的各路猛将悉數登場,在老管家的帶領下,頌蓮開始拜見三位姐姐,首先是大太太。


古樸陳舊的房間裡,一位身穿深紫色的半身旗袍,廈深着黑裙,神色不悲不喜,約有四十多歲來着,頭飾也是戴得極少,或許是因為年紀的原因,不喜歡打扮,更顯得老氣遲暮,她就像是一樽腐朽的木頭一樣,閉着眼睛端坐在椅子上,手裡轉動的着佛珠,在心裡念誦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大太太身旁是供奉菩薩的焚香,從香的數量來說,這個是大太太明日必備的工作,一天就在念經誦讀中度過。周圍的陳設在滲進去的陽光照射下還是顯得昏暗,陰影濃墨很重。就連在大太太身邊的丫鬟打掃家具時,也是磨磨唧唧地一點點掃過陳設上的灰塵,就像是工具人一樣靜悄悄地移動在房子的周圍,沒有一點聲音,毫無生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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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蓮站在窗框下面靜靜地等待着這位大太太的詢問,身穿的是純白色繡素的旗袍短裝,下身是長款黑色長裙,裙尾繡有一圈花紋,頭上的兩尾麻花辮變成了婦人頭飾,象征着頌蓮從個女孩轉為女人的象征,從此不管是頌蓮她願意不願意,她一輩子就必須在這裡生活下去。


而老管家站在頌蓮的身後,彎着腰勾着頭,等待着主人的詢問與吩咐,他已經來了陳家有多少年頭了呢?誰也不知道,能做到管家之位的,在那年頭裡,想要混到管家位置,是很不容易的。必定是家生的奴才,從小伺候着主子,有着讓主子可以信任的辦事能力。


能把一個家的财務 、權利、雜事、人力等等都交給他,管家是除了老爺的女人們跟在老爺身邊最久的老人了。家庭地位不一定是很高,但一定是很有用的奴才。不管是做的腌臜事,還是伺候人來說等等,對于管家來說都是正确的,因為是老爺吩咐的,他隻管做就好了。他隻要好好地跟在老爺的身後就可以了,做最忠實的管家。


大太太依舊低着頭,轉動着佛珠,眼睛都沒有擡過一下,就聽見一個蒼涼的聲音傳來 :“多大了 ?”


頌蓮規矩地站在一旁回答道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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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看着就是老态龍鐘的那種,毫無生機,自己兒子的歲數都比頌蓮大,但是她還是為丈夫娶回來了一個可以做他女兒的小妾。


所以頌蓮才會從大太太房子出來以後,才會對着俯首的老管家問道 :“她有一百歲了吧, 這麼老啊 !”


和想象的不同,大太太并沒有和小妾陰陽怪氣或者争風吃醋,笑裡藏刀什麼的,而是在頌蓮出門以後,才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罪過,罪過。”


她并不是心疼頌蓮,而是在埋怨老爺的風流不羁,埋怨對于她是不能說的。在當時那個社會裡,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觀念來說,哪怕有再多的不滿都不能宣之于口,隐忍才是生活下去的本色。


或許大家都在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紅燈籠,看着頌蓮從純真走向風光再到毀滅,為女主角而感到難過,憤憤不平。我卻隻想在這篇文章裡談談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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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你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我們可以看見她安靜祥和地拜佛,可以不動聲色地劃去小妾們的争鬥,可以有威望地主持家裡的大事小事。其實我們忽略了一個細節 ——— 大太太從始至終沒有出現名字。


哪怕背景裡兩個打掃房間的丫鬟,她們的動作和大太太說話的語氣一樣,毫無生機,遲緩僵硬,隐喻大太太的心就像着經年累月的老宅,早已麻木不仁。


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大太太你叫什麼名字呢?年輕時是否也是如頌蓮一樣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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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 ,大太太雖然現在是老态龍鐘,動作僵硬遲緩。她是個一入門便依循老規矩辦事的“馬烈主義老太”。她肥胖臃腫,靠念佛來找到心靈的寄托與安慰。但是她年輕時一定是美過,所以家教甚好。由此可以推測,大太太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而是有錢人家的商賈小姐或者是官宦家的後裔,她有着良好的出身,傳統的家教禮儀。


所以才能在上一輩的陳老爺和陳老夫人相中,轉而與自己的兒子做了原配,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大太太的性格一直是很好,看她晚年就知道了,她不喜與人為惡,也不有青春動人的容貌,但是家裡一有風吹草動,她也不像是表面那麼置之身外,一句話就可以滅了小妾們的争鬥,可見這種人是最深處不漏的。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大太太。


一句話形容大太太的底線就是你們可以鬥,可以鬧,但是不要影響陳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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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那麼多姨太太之前,大太太應該是16歲或者18歲就嫁到陳府,至今過去了二十多年,她也有過和陳老爺舉案齊眉的日子,雖然不是有着青梅竹馬的情誼,但是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陳老爺也是非常尊重大太太的。



用這個“尊重”來形容夫妻關系,我知道是不太好,我必須要深度剖析的是大太太已經沒有了美貌,年紀那麼大也不能生育了,兒子都已經成年了, 既然大太太身無長物,就有一個兒子傍身,其他的卻也是沒有什麼長處,再者大太太更不會吹拉彈唱,沒有所有外在内在的精神需求,反而自己活着像是一樽朽木。


試想這樣的女人要了幹嘛呢 ?除非大太太是有過人之處的,在整部電影裡她沒有和陳老爺的單獨相處,連話都沒有說過。還可以坐穩大太太位置,而毅力不倒,二太太不用說,她是最後的勝利者,連着女主頌蓮都鬥不過的女人,卻能對大太太有着尊重,陳老爺這樣的人又何嘗不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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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爺我們也都知道,他是封建體制的壓迫者,他這個人虛僞、道貌岸然 、草菅人命、好色、自私自利、哪怕自己的女人都是他的玩物,需要的時候你就是打發快樂的工具,不需要就是一件衣服,像豬像狗,就是不像人。所以大家就了解了吧,陳老爺不是愛大太太,這樣的女人對他來說隻要不背叛他,休棄是不可能的,反而“解脫”才是最簡單的。


根據以上推斷,大太太一定是有着非凡的能力,對内對外都是一把好手,遵守家裡一切的規章制度,從來不觸犯,也不敢有反抗的念頭,是陳老爺的賢内助。在陳老爺看來因為有了大太,自己做的是一家之主,不需要顧忌家裡的大小事,連納妾都是大太太張羅。


不是覺得大太太有多重要,而是她能夠聽從、做到、循規蹈矩,依附着自己而活。所以陳老爺才會如此尊重大太太,她的位置也如此之穩。


一句話形容如果二太太是鬥得過女主與三太太,甚至是最後出現鬥過五太太的人生赢家,那大太太就是幕後的王者,不管是二太太鬥赢多少人,大太太永遠是大太太。永遠改變不了。


生活對于大太太來說,沒有性,沒有愛,有的是無盡的日子,無關黑夜與白天。


這樣的陳老爺,這樣的陳家,這樣的封建制度,大太太不是反抗者,也不是殘害者,卻也是封建的跟随者。因為陳府就是她的家,丈夫是他的根,兒子是她的未來。陳府發生了什麼不重要,她見過了陳家的幾十年的黑暗與腐朽,不公等等,都沒有關系,重要的是陳府在就好了,家也就在。


所以,大紅燈籠高高挂的最後王者是大太太,靜靜地看着大家鬥來鬥去,人來人往 人傻人去,大太太永遠是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