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片這樣一個滴水不漏的回環,從片尾看到片頭,每一處都成為了颠覆意味的注腳。
開頭就是泰迪對于水的恐懼,留待後面的展開。
而後作為一位聯邦警員,坐着一輛全是鐐铐的船前往禁閉島。
什麼船才有這麼多鐐铐啊?普通執行公務接送警員的船隻嗎?顯然這艘船的屬地在禁閉島精神病院,而船長卻說你們一上岸,船就要開走了。
其實從上船開始,就已經是精神病院全體為了情景治療的一出戲了,用運病人的船隻将泰迪送上了島。
到了禁閉島,副典獄長看着警徽,說了句從沒見過。在泰迪看來,是從沒有過來島上執行任務的警員,其實是這場治療的“演戲環節”從來沒這麼精細過。
上車進島,泰迪看到所有警衛都嚴陣以待,甚至舉起了槍,自覺這個戒備森嚴的島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其實被多次經過男主捶打的警衛已經應激了。
副典獄長完全是配合犯人/病患的态度
叫兩人交出配槍的時候,泰迪唰唰解下來了,隻有主治醫生這位非專業演員掙紮了半天
終于見到考利醫生,泰迪開始查案,其實在逃病患的案例放的就是泰迪的真實案例
否認孩子死亡甚至否認孩子本身存在的,真是泰迪本人,為了逃避這樣一個現實,而創造出了複雜的情景,也就是表世界的探案故事。
其實泰迪潛意識知道妻子和三個孩子的死亡,之前在船上說起妻子的死亡時,四個人死亡,對應的正是妻子和三個孩子。隻是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而考利醫生的方案正是将這份真實的現實揉成了無數條線索,等着他自己去發現,從而一步一步接受現實。同時,要打破他所虛構的現實,通過不可能性的歸謬,引導他發現虛構現實的不合理性,從而減輕他防禦機制的防備,打破虛拟。
于是在查案過程中,考利醫生和主治醫生無數次将不可能的線索推到泰迪眼前。
但泰迪的防禦機制很強,以至于他忽視了不可能的真實現實,而沉浸于推進虛假現實。
泰迪提出要所有員工的檔案,其實是想找他的虛構罪魁禍首雷德斯。但他将之稱為查案必須,稱為聯邦警員的權力。考利醫生的不配合,後面看來才實在是為了配合而付出了太多。
到問話的時候,護士對泰迪躲躲閃閃,泰迪看來他們必定隐藏了什麼,其實根本是護士害怕了泰迪的暴力吧
去過廁所就代表是護士的疏忽,這一疏忽就造成了女患者逃脫的可能性。而考利醫生所要引導的,是“女患者逃脫”這一故事的絕對不可能,從而才能打破泰迪的虛構現實。
調查暫止,泰迪開始回想他收獲的線索
考利醫生此前還說了句這絕對是那位犯人的筆迹,萬一泰迪看到筆迹能有觸動呢?事實上就算是兩頁對着看泰迪都視若無睹
第二天的泰迪還在繼續調查
每個泰迪詢問的病患都被培訓過,把泰迪自己的故事線索透露給他本人聽,殺死自己的孩子,虛構世界和角色
泰迪并沒有接受,隻是潛意識裡對于失去孩子一事表現出痛苦,還把病友給吓住了
沒在問話裡取得進展的泰迪認為統一台詞的他們都被培訓過,認為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開始勇闖會議室
其實這裡已經看出來醫生群裡嚴重的分歧,在禁锢和人道的平衡中間難以達成共識(囚犯逃跑的風險和被淹死的風險哪個更嚴重?),對于考利醫生的情景治療法也是直言荒謬
沉迷演戲的泰迪還在堅持着聯邦警員的義正言辭,真的落淚
眼看泰迪要在醫護人員集體幫助患者逃跑這一猜測上越飛越遠,考利醫生及時叫停,将女患者“找到了”,同時不忘強調完全不知道她怎麼逃出去的
女患者開始叙述案情,希望喚醒泰迪,她描述的正是每天沉迷上班忽視妻子的他,孤獨無助的妻子最終決定将目光投向湖裡,難以接受溺死孩子的她宣稱隻是将孩子送去上學了
泰迪開始自我代入,向妻子道歉,于是護士開始質問他到底是誰,希望能喚醒他的自我
醒悟伴随着應激反應的泰迪開始出現各種光敏反應和頭疼,至少離發現現實近了一點
泰迪最長的一個夢境裡,所有的投射和本體都串聯起來了
逃跑的女患者,是妻子
那些眼睜睜看着死去的集中營囚徒,是求救的孩子
在音樂中受盡折磨,自殺不能的納粹軍官是自己
幫忙妻子抱起死去孩子的自己,是因為無所作為導緻了妻子孩子死亡的自己
雷德斯就是他自己
二戰回憶-潛意識的夢境-真實的現實,終于在這一段夢境中交疊到了一起
最後泰迪構建的虛假現實已經沒有了退路,趨于崩塌,他跑向燈塔,寄希望于燈塔有所有的黑暗秘密所在,最後發掘的真相卻是關于自己的
考利醫生真的是好醫者仁心啊,那樣的包容,那樣的悲憫,一次又一次為了泰迪頂着壓力,構建整個場景來為他治療,直到他認識到他就是雷德斯
這已經不是泰迪的第一次記憶回退了,而他再一次叫出主治醫師的搭檔名字的時候,醫生的boss真的說得又疲憊,又無奈
可是還是哄着他,還是叫他boss
泰迪最後還是清醒了,清醒地去接受治療,清醒地接受現實的自我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