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第四遍依然會落淚,這一次看,是為了克服恐懼,是為了尋求方法,是為了「讓我想守護的東西存活下來」。

麥的人生軌迹從逆水行舟滑向随波逐流,從自由走向虛無。他與娟的愛情亦如影片色調的變遷,從明媚溫暖漸次褪成一片蕭瑟絕境。

影片以流暢的叙事邏輯,疊合我們面對社會時切身感受到的的渺小與無力,共同形成一種近乎壓迫性的說服力。它們按住觀衆的視線,挾持我們隻認可故事所呈現的那一種愛情終局——并将其塑造為不可逆轉的必然——使我們不由自主地歎息“年輕理想終将死于現實”,繼而繳械投降,沉入一種帶有強烈宿命感的痛苦之中。

電影也好、文學故事也好,作為過來人經驗與情感的凝結,都為讀者提供了看到一種生活,一連串選擇展開後的可能性。它們的價值不在于為我們展示唯一的必然,而在于讓我們看見“一種”可能。我們要做的,恰恰是分清它的具體與偶然所在,然後在接下來每一次選擇時,更加謹慎,更加自覺,更加有策略地去改變——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從被叙述的命運中解放出來。

隻要我們願意努力,結局未必一定如此。我們依然可以在每一個感覺自己即将成為麥的瞬間,多一絲警惕。我們依然可以帶着這樣的勇氣,帶着不甘認輸的心情,帶着更多理性和自覺,去親手書寫自己的劇本。每一次逆流而上的抉擇,都是我們反抗宿命的微小而偉大的勝利。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