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麥德琳這個角色。在前半部分的劇集中,她聰明強大,用了20年和自己的偶像成為搭檔,發現他在背後中傷自己後找準時機擴散輿論,一舉将他首席的位置取代。
但在劇集後半部分,又能充分看到這個人物另一面脆弱性,她在酒店房間裡被制作人Tony職權騷擾時也會不自在地躲閃和害怕。
在道格拉斯二次敲開酒店客房門後,她的希冀燃起又破滅。在他轉身說出“無論付出什麼鳥事,這份工作都是值得的”時,她7歲開始視為偶像的人跌下神壇,她也确認了這份工作沒有那麼值得。





劇中對于人權與女權的觀點也頗有啟發性。麥德琳在酒店裡對虎視眈眈的Tony說:“我與你有着同樣的你權利,即人權,任何其他分級、類别或描述都是不必要的”。
自诩為女權主義者的男性,也可能是如Tony一樣的女權表演藝術家,不過是将某種主義作為謀求好處的工具的虛僞之人;被Tony分類為堅定的男權主義者的道格拉斯,也未必不能成為女性在專業領域的領路人與模範。

并且,tony之流比道格拉斯之流更不在意所謂“紳士風度”“男人的尊嚴”,反而造成隐形的剝削。
如Tony在酒店裡以和麥德琳探讨女權話題的名義軟磨硬泡地灌酒、在她面前脫衣服、讓她送東西來浴室。完全是以面試名義、探讨之由行騷擾之實。(典到需要trigger warning的程度)

和平總是比平等的概念更深入人心。編劇借麥德琳之口說出醍醐灌頂的觀點:“我不相信有女權,但我相信有人權,剝奪别人的人權,是一種戰争行為”。
将性騷擾等同于發起戰争是很聰明的,比起“壓迫”、“騷擾”這樣隐含着對方是強勢方、帶來圍獵之感的詞語,“開戰”更有一種對方為了謀求利益做出不義之舉,侵犯了我的領土的含義。
我和對方一樣是擁有領土的國王,為了維護自己的邊界将不擇手段、不死不休。同時,踐踏ta人人權的人,無異于禽獸。

擁有主體性的人,通常也是有着較強的個人主義的。
在結尾海伊文學界的采訪中,主持人盛贊麥德琳“拿下了首席主持,是所有女性的勝利”,麥德琳淡然地說“我以為是我的勝利”。
這段我也非常喜歡,就像我的失敗不會是所有女性的失敗一樣,我的勝利也不意味着所有女性的勝利。身為女性,要像國王一樣捍衛自己的權利,不以性别分野與人結盟或反目,在“我們”之前的, 永遠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