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龍》是俄國作家契诃夫的短篇小說,通過一個簡單的狗咬人事件,深刻揭示了沙皇專制統治下社會的黑暗和警察制度的反動與虛僞。小說的主人公是警官奧楚蔑洛夫,他的性格特征是對上謅媚,對下欺壓,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正義、公允的面孔。契诃夫通過對比的方法,對他進行了無情的鞭撻。奧楚蔑洛夫對“将軍”一家的谄媚和對“金飾匠”赫留金的蠻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這種對比又是通過對一條小狗的褒貶來體現的。

小說的創作背景是1884年,正值亞曆山大二世被暗殺,三世即位1年之後。契诃夫敏銳洞察了社會生活的細微之處,通過奧楚蔑洛夫和首飾匠赫留金這兩個角色,展現了沙皇專制制度下的時代特色,雖言必稱法,然而真正的法治卻已萎縮,公理損害,是非颠倒。

在小說中,奧楚蔑洛夫的态度變化是其核心諷刺點。他在短短幾分鐘内,對同一事件的态度發生了五次變化,而對狗的稱呼及态度就變了整整六次。這種善變是奧楚蔑洛夫的性格特征,也是契诃夫用以諷刺那些在相互對立的觀點間變來變去的反動階級代表人物的手段。他們毫無信義原則可言,萬物皆備于我,一切為我所用。但丁曾經說過:“一個知識不全的人可以用道德去彌補,而一個道德不全的人卻難以用知識去彌補。”真正值得交往的人,一定是心中有道德底線的人,像奧楚蔑洛夫這樣兩面三刀的人,是無法獲得他人認可的。兩面三刀的人沒有底線,是不會被他人敬畏,相反隻會被他人遠離,與這樣的人交往一定要留個心眼。

什麼叫“趨”?什麼叫“附”?也用不着咬文嚼字,指的不過是巴結、投靠、依附。趨炎附勢的人,古時被稱為“小人”。

《變色龍》中,就很生動形象地描繪了一個虛僞逢迎、見風使舵的小人形象——巡警奧楚蔑洛夫。

在一起狗咬人的事件中,一開始他以為小狗是普通人家的,态度很是嚴厲,要把亂咬人的小狗處死,并懲罰其主人。但當他知道這條狗可能是将軍養的時,馬上就對着受害者換了一張臉:“莫非它夠得着你的手指頭?它一點點大,你卻是個彪形大漢!”……“你這個笨蛋,都是你惹的禍!”……“我還會來收拾你的!”…

見風使舵,拜高踩低,自古以來都為人所不恥。

孟子說:“脅肩谄笑,病于夏畦。”意思是,聳起肩膀故作恭敬的樣子,滿臉堆笑向人讨好,聽這種人說話,比酷熱的夏天在田間勞作還要疲憊。

人生的權勢富貴,有時就是昙花一現,一旦失意,就如樹倒猢狲散。以往那些趨附的人,說不定還會反過頭來踩上一腳。唯有對上不谄媚,對下不欺淩,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不卑不亢的人,才能夠得到身邊人真正的尊敬。即使面對誘惑,依然不忘初心,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與這樣的人交往, 才能收獲真誠,才踏實,才能交心,托付于他。

《變色龍》的寫作特色在于其對話描寫,通過個性化的語言,鮮明地表現了人物的性格特征,具有十分強烈的諷刺效果。契诃夫通過對話描寫,一方面推動情節發展,另一方面充分展示了人物的性格,揭示了奧楚蔑洛夫及周圍衆人的心理。此外,契诃夫還巧妙地使用了環境描寫和社會背景,烘托了冷清、凄涼、人情冷漠、勢利的社會氛圍,這正是軍警憲兵當道的沙皇統治的真實寫照。

總的來說,《變色龍》以其獨特的語言魅力和高超的寫作技巧,讓人既不羅嗦而又不失風采,讓人覺得煥然一新。它不僅是契诃夫的代表作,也成為了見風使舵、善于變相、投機鑽營者的代名詞,對後世産生了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