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檔的港片《潛行》,除了集齊劉德華、林家棟、彭于晏、任達華這一罕見陣容外,還給出了一個頗有新意的設定:暗網販毒。

“直播帶貨”如今已是生活常态,毒販們進行毒品交易的手段也煥然一新,轉成了在暗網上直播販毒,利用流量聚集廣大的吸毒者。有時一條垃圾短信,點進去就是毒販的陷阱。毒販與警方的戰場也因此轉變,現實中的較量之外,還有高智商的暗網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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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找出他的漏洞,香港警方已努力十餘年,卻始終未能拿到關鍵證據。因為他最懂法,才能肆無忌憚地知法犯法,不留證據。直到林陣安的“傀儡老闆”被意外抓捕,才給了警方以新的搜證契機。但僅僅是幾句下死手的交代,修浩就清理完了曾經的交易夥伴,酷刑殺害了警方安插的年輕卧底,再加上傀儡自殺,林陣安毫發未傷、全身而退。

與“盡皆癫狂、盡皆過火”的老港片相比,《潛行》片如其名,以“潛行”的姿态實現類型片的新轉型。毒販不再以粗暴示人,反而是冷靜的瘋批。“潛行”不僅成為片中人物的行為準則,利用暗網販毒來潛藏身份,潛于“水下”,避免被發現真實目的;同時也是他們的心理處境,無論毒枭還是卧底,都要保持克制,不表露自己的情緒,不留證據痕迹,避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牌。此外,“潛行”還是兩位男主與家人間相處的僞裝,在家人面前,林陣安、修浩都是好好先生,過着體面生活,制造幸福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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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潛行》中,劉德華把林陣安這個壞透了的反派給演透了,這無疑是他表演生涯新的裡程碑。劉德華給影迷的印象是常演正面角色,但在此前的反派角色經曆裡,每個角色都有亮點。從《暗戰》《無間道》到《門徒》,他一次次将角色的内心掙紮和外在殘酷細膩融為一體,演出不标簽化的反派,證明自己在演技上的深度和廣度。

劉德華不滿足于舒适區内的表演,而是不斷想要突破和變化,去演多元的角色。很多觀衆也都想看到劉德華能再演新的反派。這次的林陣安就是一個非常不一樣的反派毒枭,儒雅的同時又令人畏懼,首創全新的“直播販毒”,通過網絡将無數家庭拖入毒品的深淵。卧底、警察,甚至南美軍閥,都被他以複仇的手段虐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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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的核心台詞,在我看來是引用荀子的那句“先義而後利者榮,先利而後義者辱”。所有人的動機,最終都能用這句話理解——把“義”放在利益之前是光榮的,而把私利放在“義”之前是可恥的。隻不過有些人的“義”是情義,另一些人的“義”是正義,這是他們各自的生存之道,導向不同的人生路口。

看慣了常規打鬥場面後,《潛行》給出了一個新式港片的範例。它既延續了經典港片的純正氣質,能喚醒我們的記憶,同時又擁有新穎的題材、對反派新鮮的塑造、真誠的情感表達。作為觀衆,我們何嘗不希望,曾陪我們長大的香港電影,能夠多點新意,有更長久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