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自古以來,傷感千萬重,離别最揪心。
一次次轉身,留下的竟是多年等待;
一次次糾纏,留下的竟是無限傷感;
一次次放手,留下的竟是終身遺憾。
1987年某一天下午,齊秦靜靜看着在他身邊小憩的王祖賢,突然處于熱戀的甜蜜和在一次次分别時的惆怅交錯湧上心頭。
提筆寫下廣為傳唱三十餘年的《大約在冬季》。
原本隻是想訴說每次短暫别離的傷感情緒,沒想到卻成為了永久别離的思緒。
時隔多年,用這首歌做題材拍成了電影《大約在冬季》,首映結束後,有記者問小哥,說出三個最想讓看這部電影的名字。
小哥脫口而出:王祖賢。
輕輕地我将離開你
請将眼角的淚拭去
慢慢長夜裡,未來日子裡
親愛的你别為我哭泣
或許當年不能或不敢或不想說出的話,都藏在這部電影裡,也藏在歲月賦予這首歌更為厚重的含義裡。
可能當時齊秦也沒想到這首歌成為了一段故事的見證者,也成為了别人故事的聯結者。

有人因為這首歌結緣,同樣也在感情的世界裡兜兜轉轉,同樣以為是短暫的分别,沒想到是永久的别離。
他是齊嘯,一名台北的攝影師;
她是安然,一名北師大的才女。
1991年小哥演唱會門口第一次相遇。
懶洋洋的雪花從天空東倒西歪的飄落,沒買到票的安然頹然而坐;
等人不得的齊嘯無奈的看着手中的票,轉身送給路邊失望的安然。
當安然擡頭的那一刹那,她眼裡的東西動了,光彩奪目。
小哥的場子熱鬧非凡,攪動着多少少男少女的不安的心。
安然激動的站在座位上,用力的揮舞着她的圍巾,想用這種方式對舞台上的小哥表達崇拜。
齊嘯看到這個場景瞬間按下快門,也瞬間按下了他内心的門鈴。
演唱會結束,兩個原本素不相識的人也就要分道揚镳。
安然鼓足勇氣寫下自己的地址給齊嘯,想要照片。
多少情愫就将在這一來一回中暗生。
安然滿心雀躍的回到宿舍等來信,從期盼到失望再到平靜,讓這顆朦胧的少女心落滿了灰塵。
日子不緊不慢的走着,那一夜遇見的人仿佛是安然獨自做的一個夢,久久不肯醒來。
是夢,終究有醒的一天。

第二次相遇是偶然。
安然和舍友去拜訪于教授時,赫然發現跟于教授對弈的那個人就是壓在心底的那個夢。
初見時的驚喜,再見時的驚愕,都掩飾不住眼中的光芒。
一切都水到渠成,恰到好處。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每對熱戀中的人都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深陷其中的自己。
街道,路邊攤,小巷,照片,文字,都藏不住相互凝視的幸福。
如果始終是從一而終的幸福,那就不會有相互懷念的遺憾了。
每對幸福的戀人中間都橫亘着千溝萬壑,有人跨過了,有人倒下了。
齊嘯和安然的幸福轟然倒塌在一地雞毛的生活中。
即使深愛,也無法代替日常歲月的瑣碎
終究是一場虛無缥缈的夢。
齊嘯摘下安然眼中的王子面具,回到台北做俗子收拾他的爛攤子:中風的父親,難纏的前女友,入獄的哥哥,背負的外債。
将他的脊背差點壓垮,他給不了安然想要的未來,安然也無法進入他既嘈雜又甯靜的世界。
時空交錯,分道而行。
安然将所有的愛而不得放在事業上,将事業做得風生水起;
齊嘯繼續在瑣事圍繞的生活中掙紮,因心事重重而走不動。

第三次相遇是必然。
即使齊嘯已經和前女友結婚,卻依然沒有忘記安然,她的每期節目他都會看。
當她在台北做節目時,他也跟随去了現場。
那時,他已離婚。
夢幻湖邊,他說,他想在陽明山找一個老房子,有個小院子,種點玫瑰,想跟自己心愛的人簡簡單單的在一起。
此時的齊嘯覺得自己配不上安然,拒絕接受安然的好意。
等待幾年的安然聽到此話,唯有用赤腳奔跑才能解除痛苦。
不忍的齊嘯一句想你,換來了安然的飛蛾撲火。
齊嘯突破瑣碎生活的桎梏;
安然在等待中更無所畏懼。
積攢多年的愛此刻像火山一樣噴發,較之前更加猛烈。
别離是常态,相聚是奢華。
珍惜每時每刻相聚的時光,即使什麼話都不說,隻是靜靜的看着對方,也是心滿意足。
這種眼神仿佛要用眼神像刻刀一樣将對方刻在心裡,以保永遠不會忘記對方的容顔。
你問我何時歸故裡
我也輕聲問自己
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
我想大約在冬季
蕭瑟的冬季更适合别離,不适合相遇。
你說的大約,就永遠隻能停留在大約中。
齊嘯和安然的幸福生活刺痛了齊嘯前妻的眼,她決意報複。
報複她不曾得到過的真心,報複她不曾得到過的熱烈。
等待的時間足夠長,安然已經經不起任何打擊,這次下定決心,決意将自己從過去中抽離出來,過另一種人生,本該屬于自己安甯的生活。
齊嘯再次在旋渦中回到台北,也實現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找了一所老房子,有一個院子,院子的一角種滿了玫瑰,卻沒有那個相愛的人。
安然也嫁給了他人,跟随夫君出國,每日插花、飲茶、畫畫、讀書,悠閑而自得。
午夜夢回,他們是否還記得曾經的瘋狂,曾經刻苦銘心的相守。
遇見對的人,見三面就已勝過錯的人見三百面。
生命是個輪回,時空雖然交錯終有交點。

2019年,齊嘯的兒子和安然的女兒偶然相遇,掀開這段塵封已久的往事的面紗,拼湊出過去種種的輪廊。
照片是歲月的旁觀者,也點燃了齊嘯心中思念的小火苗。
28年後,齊嘯捧着玫瑰,來到齊秦的演唱會,等待與安然今生可能最後一次相遇。
是否相遇,我不曾知道,隻知道那時候的齊嘯發已有了微雪,額已有了印記。
他站立不安,或徘徊,或微笑,或張望。
這次輪到他在等待,等一個結局,為兩人的關系做最後的努力。
年輕人都說:齊嘯是個渣男,讓安然空等那麼多年,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請放手。
什麼是:對不起,我愛你,就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中年人都說:人前風光人後滄桑,誰的身後不是一地雞毛,自己都收拾不好的爛攤子怎舍得拉最愛的人入坑。
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太多的要放棄,也有太多的對不起。
這部影片沒有原型,大家卻都在能在裡面找到自己,包括小哥齊秦。
沒有你的日子裡
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沒有我的歲月裡
你要保重你自己
影片最後說道:
如果你想我,就一定要我知道
如果你愛我,請大聲告訴我
如果我不小心傷害了你,請你千萬原諒我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分離
請你記得,我們深深相愛的時光
因為那是我們一生中
最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