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话剧多年,偶尔也写剧评,但为长度23分钟不到的《中国家风——梁启超和他的九个儿女》的短剧写剧评却是头一次。

记得第一次入坑写剧评也是历史剧,广外凤鸣云山社的《宗岱的世界》,梁宗岱与梁启超的儿女们同一个时代,同是广东新会人,与梁宗岱从小就负有诗名一样,梁启超打小就被视为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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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近照

这部由中国下一代教育基金会、一起教育科技联合出品的《中国家风——梁启超和他的九个儿女》严格说来不是一出完整的话剧,它更像是一出关于中国家风的警世醒言:

采用舞台剧的形式,并运用多媒体的方式,以极简的舞台道具和表演浓缩地再现了梁启超和他的九个儿女之间自1911年一1928年数百封家书的历史。

饰演梁启超的王强是一起教育科技的董事长,曾是北大话剧团元老成员,剧中你可以看到好几个熟面孔,演艺世家出身的凌萧肃,新星女郎鄂靖文,潘长江之女潘阳、巩天阔、袁成杰、陈芊芊,导演张博……一群有教育情怀的人做了件善莫大焉的事。

这出剧让我们了解到中国除了曾国藩家书,傅雷家书,还有一部梁启超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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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出短剧,无法提及梁启超对所有的子女如何施教,因此重点放在次女思庄,长子思成的成长,篇幅所限,也只能点到为止,呈现冰山一角。

譬如对次女思庄,梁启超觉得她天资没有其他孩子高,但性格内向的她勤俭、刻苦。于是对思庄,他极尽宽慰,从不指责,比如得知思庄考试不及格,他立刻写信道:“思庄英语不及格,绝不要紧,万不可以此气馁。学问求其在我而已。汝等都会自己用功,我所深信。将来计算总成绩不在区区一时一事也。”

思庄担心自己考不上大学,思想压力大,他写信问:“思庄考得怎样,能进大学故甚好,即不能也不必着急,日子多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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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就是那个牵着蜗牛去散步的父亲,他信奉“人生之旅历途甚长,所争决不在一年半月”,他坚持不问收获,只问耕耘,最终,个个儿女成才,一门三院士,一生培育影响时代英才无数。

在《有一种脑梗死叫陪孩子做作业》,应试教育和唯分数论阴魂不散的今天,梁启超超越时代的教育思维和教育智慧才是我们急需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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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的到来,让人们将目光聚焦到父亲这个角色。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众多父亲的角色被异化和简化为商人、老板、异地打工者。

相应的,众多母亲的角色也贴上了丧偶式婚姻、形式婚姻受害者的标签,众多孩子变成留守儿童、单亲家庭孩子、父亲角色缺席的隐性单亲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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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才是孩子教育的第一现场,如何给孩子讲好人生第一课,父亲这个角色对孩子成长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回望过去四十年,我们在将贫穷这盆洗澡水倾倒出去的时候,是否顺便也将孩子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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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国人对梁启超的印象止步于《少年中国说》和戊戌变法,历史中的梁启超既是清末民初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又是活跃的社会活动家,同时也是成就斐然的学者和文化工作者——历史学家、文学家、报业家(也称报人)、图书和出版事业家、教育家、目录学家、财政学和宪政学专家,甚至还是艺术鉴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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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如此多杂,却并没有让梁启超只做影子父亲。梁启超一生所写的家书超过百万字,字字都是满满的爱。

他没有一点中国传统一本正经假道学的家长作派,他的家书显得极为随便,想到哪就写到哪,想说什么就写什么,毫无顾忌,语气平和,幽默,诙谐,多白话,而且有时感觉像个女人,唠唠叨叨,婆婆妈妈,他在信里,就像顽皮可爱的孩子,有时还跟孩子们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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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著名作家李敖说,“相比起来,我更喜欢梁启超写的家书,你看他给女儿写的信,里面情感之真挚,考虑之周到,都是很让人动容的,比如家里存了多少钱,这些钱将来要干什么用……虽是家庭琐事,可细想想却都是父亲对女儿深谋远虑的知心话。”

国人内敛,不善情感表达,梁启超却没有这样的“通病”,他的家书,字字透着爱,透着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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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这代人对东亚病夫有更深的自察和自省,对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尤为重视,梁启超精力旺盛,提倡现代体育观念,并鼓励孩子们更多兴趣爱好。

他自述“我每历若干时候,趣味转过新方面,便觉得像换个新生命,如朝旭升天,如新荷出水,我自觉这种生活是极可爱的,极有价值的,我虽不愿你们学我那泛滥无归的短处,但最少也想你们参采我那烂漫向荣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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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所有的不过是一颗拳拳赤子之心,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其道大光”“矞矞皇皇”的《少年中国说》,因为他内心驻扎的一直都是少年。

《杀死一只知更鸟》里格里高利·派克扮演的律师阿提克斯同时也是一名父亲,这个坚毅的父亲形象影响了美国半个多世纪,只写过一部长篇小说的哈珀·李因此书而被人们铭记。

梁启超是中国一个世纪前就有的超级父亲,他丝毫不逊色于任何我们已知的最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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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中国家风——梁启超和他的九个儿女》更像是未来史诗长片巨制的序曲,期待无需考虑语言的通俗化程度,直接使用梁启超通透生动,亦文亦白的家书原文,还原他少年般活泼泼的灵魂,圣贤般开阔的智慧,让普通人共鸣的温暖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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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曾说,梁任公为吾国革命第一大功臣,其功在革新吾国之思想界。

埃德加斯诺认定,梁启超是中国精神之父。

伊藤博文赞道,梁启超是中国珍贵的灵魂。

他的故事值得在大舞台上大书特书,大放异彩,让所有国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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