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讲述了德国人祖和法国人占在巴黎结识,并因志趣相投成为好朋友。后来在祖所组织的一次聚会上,两人认识了美丽的姑娘——凯瑟琳,并同时爱上了她。但占为成全祖,放弃了对爱情的追求。三人在一次美妙的乡村度假后,一战爆发,祖和占都为自己的国家上了战场,他们担心会在战场上杀死彼此。好在战争结束后,祖和占都活了下来。多年后,祖邀请占来看看自己的家庭生活,占看到了祖和凯瑟琳的糟糕关系——凯瑟琳享受爱情关系的自由,在与祖的婚姻外还保持着多段关系,祖深深为此感到痛苦。占到来之后,凯瑟琳毫不掩饰对占的爱,三人的三角关系在不断地拉扯与平衡中维持着。直到占无法忍受,为自己的幸福决定要离去时,凯瑟琳走向失控,最终毁灭到来,悲剧发生。

观影前从豆瓣看简介时,一眼就注意到这是一个关于两男一女的三角爱情故事,因为最近在看《乡村爱情15》,所以立刻想到李大国、马忠和王香秀的画面,让我一度非常担心在影院观影时会很出戏。但在影院看过十几分钟后,就明白这是一段完全不同的故事。

1. 性格展现

影片开头,祖与占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姑娘——泰蕾丝,三人在车上聊天时,泰雷斯问二人:”你们是占与祖吗?“占立刻说道:”是祖与占。“

占把自己的名字放在祖之后,由此可见占的性格是把朋友放在第一位的,也为后来占放弃对凯瑟琳的追求埋下伏笔。

2. 海边度假

祖、占和凯瑟琳三人一起相约到海边度假,他们用很久时间找到一个海边独栋的房子。影片的镜头给到三人第一天从窗户探出头打招呼的画面,此时凯瑟琳和祖分别在画面下层的左边窗户和右边窗户,而占单独在画面上层的阁楼窗户中,三人的位置构成一个三角形,暗示了三人的关系。

凯瑟琳和祖是平行的关系,两人正在热恋;而占垂直于凯瑟琳,并不是平行关系,他游离在两人之外,暗恋着凯瑟琳。

3. 祖的试探

海边度假时,祖问占:”你觉得我娶凯瑟琳,这么做对吗?“占反问:“你觉得她会是贤妻良母吗?我恐怕她在世上永远也不会快乐。她是一个幽灵,不是一个让男人拥有的女人。”

很明显,占没有正面回答祖的问题,因为他也喜欢着凯瑟琳,一面是不想让凯瑟琳被祖占有,另一面是出于友谊的束缚,所以占以此作答。同时,占的回答一语成谶,情节也像他的话那样进行发展。

4. 观看戏剧

三人在观看完占的瑞士朋友作家的一部戏剧后,三人对戏剧的评价完全不同。

凯瑟琳喜欢戏剧中的女主角,喜欢她追求自由,创造生命的每一刻。这里表现了凯瑟琳的内心世界,她同样要追求爱情中的自由。

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先说占对此表示不同意。占的回答是这个剧暧昧放任,似是而非。很有意思,他的回答很模糊,没有表明自己明确的立场,为占后来的行为提供线索。

祖回答,戏剧时空没有搞清楚,女主角是否是处女也没交代,身为妻子忠贞十分重要,而丈夫一方反而次要。可见此时祖把女性的忠贞放在第一位,但随着剧情的发展,我们知道祖最终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凯瑟琳为了表达对两人的反抗和不满,突然跳入塞纳河中。她的行为把两人吓坏了,游上岸三人坐在车中,凯瑟琳露出满意的微笑。后续凯瑟琳对二人间接地反抗还将上演。

5. 祖与占参与一战

一战爆发,德国人祖和法国人占被各自的国家征召入伍,两人断绝音讯。战争期间,两人都担心会在战场上杀死对方。这是影片第一次正面呈现两人的冲突关系,虽然并非两人主观意愿下的冲突。

6. 占的转变

影片开头占与一位叫娇蓓的姑娘约会,在天快亮时,占要离去,娇蓓要求他留下来陪自己一次。但是占拒绝了她,说留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进而发展成同居,最后就要结婚,这违反了他俩当初的协议。但在战争期间占与娇蓓保持亲密联系,一次探亲期间,占见到娇蓓,根据对话,两人此时正处于恋爱时期。占已经开始转变。

7. 占与祖和凯瑟琳相聚

战争结束后,祖与凯瑟琳生了女儿,占问祖:“我应该结婚生子吗?”祖邀请占自己来看看。

占与祖和凯瑟琳再次相聚,在一次三人带着孩子走向田野的镜头中,占与凯瑟琳一人牵着孩子的一只手,而祖头也不回的走在他们三人前方。仿佛占、凯瑟琳和孩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祖游离在外思索着其他事情。此处预示着接下来三人之间的冲突关系。

8. 凯瑟琳的再次反抗

占与祖聊天,提到一句流传的话“战争打得越长,裙子就越短”,用来讽刺战争中的男人被妻子带了绿帽子。凯瑟琳听到后,以报菜名的方式,不断说着法国的各种葡萄酒的名字来打断二人的对话。这是凯瑟琳又一次以间接却激烈的方式反抗二人。

9. 占的心思

祖与凯瑟琳林中谈话后返回房子,旁白说道,占心中想着凯瑟琳一定不能离开祖,但这究竟是为祖着想,还是为自己着想?

占再一次把自己的欲望放到他人的视角中。

10. 祖的转变

一个晚上,祖打电话给占,对他说,“我害怕凯瑟琳离开我,如果你爱她就娶她,让我也每天能够见到她。如果爱她,就不用把我当成障碍。”可见,祖为能够见到妻子已经把忠贞放到第二位,这与前段祖对于戏剧的观点有巨大冲突。

占接到电话的第二个晚上来到祖的家中,与凯瑟琳共赴云雨。三人的关系进入新阶段。

11. 占的隐忍

一天早晨,占深情地望着凯瑟琳,对她说,“我最喜欢你的后颈,这是你唯一看不见我在看你的部位。”占对凯瑟琳多年的暗恋,这一句话全部体现出来。

学到了,以后遇见暗恋到表白的情况,就用这句话。

12. 凯瑟琳再次无法忍受乏味

凯瑟琳说,“完全的爱只持续片刻。”但对她来说,这片刻不断重复。

随着占与凯瑟琳的相处,凯瑟琳再次对感情感到乏味。对于长久稳定关系带来的乏味感,凯瑟琳无法忍受,但她又无法彻底割舍这种关系,在多段关系中反复拉扯。

一个星期天,凯瑟琳决定引诱祖。占在楼下看书,凯瑟琳带祖进入房间……凯瑟琳发现了占的嫉妒,便没再这样做。

就像影片前段,凯瑟琳对戏剧的评论,她喜欢自由,并不断追逐爱情的自由。

13. 祖的彻底转变

终于,凯瑟琳无法忍受与占的生活,她要求两人分开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还彼此想要在一起,那便是真的相爱。但她又对此感到难过,便敲开祖的房门,再一次找到祖诉说烦恼。祖对她说,”我永远爱你,不管你说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流下眼泪。此时祖已经彻底完成转变,她对凯瑟琳的爱已经全部是给予,没有索求。

两人拥抱流泪的镜头,是全影片最触动我的镜头。

14. 占的决定

占对祖说,”我已经和娇蓓同居,并决定和她结婚。“祖说,”你比我聪明,你知道和凯瑟琳完了就是完了。“

两人的不同选择,预示了不同的结局。

15. 凯瑟琳的疯狂

占决定对凯瑟琳坦白,她对自己的改变让他伤害了身边的人,与娇蓓的约定成为一纸空谈。他要离开她,与娇蓓结婚生子。凯瑟琳悲伤地说,“你的话很漂亮,但我呢?”

占还是决定离开祖,此时凯瑟琳突然疯狂起来,拿出手枪指着占,“你讨厌我,我要杀了你。”占夺过凯瑟琳手中的手枪,跳窗而逃。这里为最终的结局埋下引子。

16. 毁灭和解脱

几个月后,在一家电影院,祖和凯瑟琳看到了占。占很高兴看到祖,但不想见到凯瑟琳。凯瑟琳却又不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于是提议去兜风。

三人开车来到河边,凯瑟琳单独约占上车,一路开车最终驶入塞纳河,两人双双殒命。

如旁白所说,祖再也不用害怕她会骗他,因为一切都完结了。她把祖的生命弄得一塌糊涂,他感到一阵解脱。爱情与祖和占的友谊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们在琐事中寻找乐趣,不因相悖而不悦。从一开始,他们便被唤作堂吉诃德和桑丘·潘沙。

结局是三人之间爱情和友谊的毁灭,是善良单纯的祖的解脱。这是一个关于友谊、爱、嫉妒和伤害的故事。

最后

可能这部影片会挑战很多人的道德观,但我想说,有时候看电影就像读小说一样,在这一过程中先“悬置道德判断”,先把对它的批判放下来,会看到更多东西。

影片看完,我想到《亲密关系》这本书,书中提到亲密关系有四个阶段:绚丽、幻灭、内省和启示。

“绚丽期”的两个恋人如胶似漆,亲密无间,关系中充满激情;

“幻灭期”的两个人看到对方身上的缺点,往往是无法忍受的缺点,随着缺点不断放大,两人嫌隙也越大,关系走向危险期。

凯瑟琳是一个无法忍受“幻灭期”的人,她心中的自由就是不断追求不同关系中的“绚丽期”,来满足自己对于爱情中激情部分的渴望。但这样只停留在初期的爱情往往是脆弱的,这也是导致她走向毁灭的根本原因。

我当前也不知道一段亲密关系如何能完整地走过这四个阶段,走向最终的幸福。我猜责任可能是其中一个必不可少的因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