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褶皱里的缄默/两只歪扭的玻璃杯/上升的烟与白炽灯的魂牵梦绕/六十年代的香港在旗袍盘扣里呼吸局促,连情欲都要裁剪成合身的尺寸

缎面旗袍在夜晚的光晕下流动,像被光阴囚禁的暗格。苏丽珍总在楼梯转角遇见周慕云,赭色墙纸上浮动着暖昧的苔痕,两个人的影子在潮湿的雨里和背景音琴弦的拉动里互相重叠,又迅速分开,像被道德熨斗烫平的绸缎。

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里藏着对白之外的真相,女人在孙太太的暗示和已处于婚外情里的老板的摇头里被钉在旗袍的立领里,可连窃视的镜面里都过滤了那个背叛的男人。那些丝绸裹紧的腰肢在楼梯间摇曳,原来不过是具精致的枷锁。男人不被注意的领带不过是精致的伪装下自然的无视。

他把秘密讲进石墙,长出杂草,女人陷进“自我的寻求还是背叛的复制”的漩涡,无处安放的泪水连杂草都无法浇透。

玻璃上的雾气终究会被擦净,就像未出口的告白注定蒸发在雨夜。苏丽珍抱着保温桶穿过长巷,馄饨汤在瓷罐里慢慢冷却,如同所有刚起色还未沸腾却已被规训成得体的悸动。她最终把绣花拖鞋锁进樟木箱,却用短暂的那支烟放走了自己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2046房间的镜中倒影、未知结局的小说和三声电话铃里。

不喜欢最后出现的孩子和2001的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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