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悬置:

戴维总在寻找一个解决方案用来回到正轨,但在寻找的过程中反而在脱轨的小路上越走越远。故事是由戴维寻约pearbody打高尔夫球但遭到苏珊破坏开始的,事后戴维必须要找到pearbody 解决博物馆的百万赞助,然而又遇到了苏珊,随即衣服被撕坏且陷入偷钱乌龙中,之后又不得不找pearbody住处询问投资,但又被苏珊破坏了。在每次脱轨时,戴维都想努力找到一种方式来弥补失误,更是想找到一个线索回到经验和尝试的正轨。

戴维的工作和婚礼被悬置起来,将一种自明性的尝试和经验用括号隔出,造就一种纯粹地回到事物本身的初遇和感受。博物馆的工作和与助手的婚姻是天然的隔绝,在这种隔绝中,戴维失去了知觉能力,用经验和尝试做出判断。但苏珊的破坏,让戴维从经验和秩序世界中逃脱,悬置起过去的一切包含过去的自己,且身实地地感受着尴尬、紧张、焦虑与欢乐。最后,苏珊不小心将动物园的美洲豹误认为她们的baby,她牵着那头极其凶猛的出现在监狱时,待戴维面临着极端难题,过去的经验和尝试无法回应这一难题,这一刻他的感受和情绪成为主导,当大家都依据常识躲起来的时候,戴维走到苏珊的身边,笨拙地端起椅子并让苏珊快跑,两人在美洲豹前显得极度“无能”但又无比团结。当他们把美洲豹关进门内后,戴维想要用常识和经验教育苏珊时,苏珊用不停歇的夸赞让戴维哑口无言并晕倒。他刚面对了经验常识与身体安全的双重危险。

最后,苏珊来到戴维的博物馆工作室,一座文明城堡。有意思的是,“没头脑”的苏珊在梯子上摇晃身体,为了配合她的身体和节奏戴维也不自觉地摇晃身体,面对苏珊的告白和道歉戴维考虑这段经历,并且承认了自己对苏珊的感情。苏珊是一股破坏性力量,以强势的进攻使戴维的经验常识、理性逻辑等悬置起来,随着破坏力量的渗透而摇晃欲坠,最后随着那座恐龙模型的坍塌而走向微弱。

2游戏:

秩序世界似乎被凝固起来进而进入一个游戏的世界,戴维的工作婚礼等重要事件被架空在故事的背景层面,戴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但任务完全游荡在边缘的位置,游离在主要故事之外。在这一脱缰的旅程中,神经质和天真烂漫的苏珊则作为旧秩序的破坏者和新的游戏世界的领头人。

在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中,戴维的高尔夫球被苏珊霸占,他一直想要说点什么来说服苏珊归还高尔夫球,但苏珊完全听不进去反而反驳他,赫本的声音和肢体形成一种完全是主体性的阻隔,苏珊一开始就完全占据了主导,她以一种绝对的姿势使得唯唯诺诺的戴维陷于尴尬(格兰特把尴尬和窘迫演得太好)。

游戏不是孤立的,它需要单个个体和另一个个体及以上的群体构成,苏珊将戴维拉入游戏场。当苏珊收到一只名叫“baby ”的美洲豹时并且欺骗戴维来到公寓时,她们的游戏正式开始。在戴维给美洲豹买肉的时候,苏珊则在外面戏弄警察,并且两人偷车开到姑妈的别墅,她们唱着歌引导美洲豹进入门内进而获得安全,当美洲豹短暂离开游戏的同时姑妈和名叫乔治的小狗等加入游戏。

苏珊和戴维的游戏是类似于一种滑滑梯式的游戏,苏珊在前面拉拽着胆小的戴维爬上楼梯跟她一起完成一次惊险刺激的滑落。在地面爬上楼梯的时间是秩序理性的时间,而每一次惊喜的滑落都是感性的胜利事件。霍克斯在处理这种重复时刻意彰显了差异,他们在滑落之前的速度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是铺垫的缓慢有时候则是突然的急促,例如乔治带着他们找骨头,在一段时间的找寻之后却只找到了靴子;他们为了找到美洲豹而进入树林,但毫无准备地跌下悬崖以及踩入极深的水坑。每一次滑落的速率不一样,便形成了重复的差异,也就让电影的节奏更加有趣和轻松。

3回弹:最后是影片构建了一种回弹式的趣味。从失误回弹到正轨,然后又迅速回弹到失误的窘境。他们打开一扇失误之门后就再也关不上这扇门,戴维和苏珊穿越房间、街道和树林,仿佛像进入一个失序的迷宫,在反复回弹中迷失在了感性的迷宫中。同时苏珊与戴维的情感也构成一种回弹模式,苏珊的情感攻势一点点压紧戴维,但在最后戴维的感情弹性式地回应了苏珊的热情和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