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爱听地下丝绒,无论是安魂曲般的《Sunday Morning》《I will be your mirror》,淡淡忧郁的《Pale Blue Eyes》《Jesus》,还是噪音实验的《Venus in Furs》《I'm Waiting For The Man》——一首关于虐恋sm,一首关于毒品;安迪沃霍尔的大香蕉,神秘的Nico,"爆炸塑料之必然”,疯疯的老李......一直觉得他们是60s最另类,最独特,又很好听的一支。但是直到学习了很多60年代的背景知识、阅读了安迪沃霍尔的《波普主义》,以及看了这部电影,才对他们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们不是亚文化或者反主流文化的一部分,我们就是主流文化。”纽约先锋音乐、实验电影等等是美国60s新浪潮中很重要的一个侧面,和旧金山的嬉皮社区同床异梦。他们更多继承了左岸运动与垮掉派的前卫知识分子精神——一个有意思的情节:地下丝绒四人全身黑衣,来到“五颜六色”的旧金山巡演,非常格格不入。Lou Reed说,我小时候深受金斯堡和巴勒斯的影响。我心想,这就是我想做的,只不过用鼓和吉他表达。

安迪沃霍尔是这支乐队的“牧羊人”。他们早期非常实验的音乐效果与“工厂”的气质很符合。安非他命是“工厂”人的最爱。“工厂”里制作了很多实验影像,这部电影运用的大量素材都来自于此。最独特的是乐队成员大头像类似静止但是是持续拍摄的画面,似乎在通过长久的凝视看透事物的本质,以及各种分屏的运用。

正如摇滚乐史的向来的教训一样,一支乐队不能有两个天才,Lou Reed与John Cale争吵与决裂的命运早已写定,好在他们晚年又合作巡演,现场专很好听。Lou Reed的音乐风格虽然从噪音转向更丝滑、更好听,但他那种另类的诗性气质从未消失,个人专和同名单曲《Coney Island Baby》太美了。语言形容不出来。Nico从唱不准音的“花瓶”,到总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写歌词的艺术家,她为乐队加持了一种轻盈的忧郁气质,个人专《Chelsea Girl》也很不错。低调又酷的莫琳,她的短发和中性打扮让我过了很久才知道地下丝绒的鼓手是女生,她演唱的《After Hours》青涩又可爱,解散后,她成了一名程序员,而Sterling Morrison获得了中世纪研究的博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