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切相遇的具体时间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如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又枯寂的下午。仅仅是通过几分钟的视频,仅仅是凭借一段文字,便过完了切浮光掠影又慷慨激昂的一生。但是仍然还是不够的,从一个还未毕业的医学生到成为领导古巴社会主义革命的革命家,埃内斯托·拉斐尔·格瓦拉·德·拉·塞尔纳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他坚定的选择了共产主义,为何他坚持站在南美人民的一端,为何他能舍下一切投入无私的奉献中。虽然斯人已逝,历史的浪涛滚滚,但后人仍能从切留下的摩托日记里可见一斑。
“他骑着一辆又破又漏的诺顿500摩托车,驶向灵魂的幽闭处。”
他说: 妈妈,阿尔贝托有一辆顶好的摩托,narto,我们亲切的称它为大无畏。有大无畏我们能沿着安第斯山脉穿越整个南美洲,经阿根廷、智利、秘鲁、哥伦比亚,最终计划在阿尔贝托生日那天到达委内瑞拉。
“我病痛的身躯再不能坚持,要预备接受生命中必会发生的事。”
他说: 妈妈,就像堂吉诃德有他的驴子,圣马丁有他的骡子一样,我即将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当我远离罗萨里奥,随之远去的是可怜的生活,无聊的功课论文和医科考试。
“站在船上我听到水花翻滚,她赤裸的双脚,透过彼此的脸,感受饥渴的黄昏,我的心, 摇摆于她与远方之间,我不知道,我寻找到了怎样一种力量,让我挣脱她的眼神,她的臂弯,她站在雨丝和玻璃窗后,哀哀的哭泣”
他说: 妈妈,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离开你们,离开我爱的人,亲爱的齐齐娜,我不忍看见她浸湿的双眸。
”我们的共同点,不甘安分的心,异想天开的勇气,和对旅途永不疲倦的热爱”
他说:妈妈,旅途上充满艰辛,阿尔贝托今天又把车摔进了河里,我们的行李随着路途的颠簸也越来越少,冬天快来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撑不过去了。
他说:妈妈,阿尔贝托是个好伙伴,他聪明狡诈机灵,靠着他一路上善意的谎言,我们挺下来了。
一个自由的灵魂靠着一辆破烂的摩托车和他的好友阿尔贝托一起横跨几千公里,并在旅途中萌发了国际共产主义的理想,而他也用自己的余生为这个理想进行着不竭的奋斗。
他深情而又专注的注视着拉美人民,他的眼眸中满是忧虑和坚定。他注视着因深受麻风病折磨而躺在病床上呻吟的人们,注视着因为贫困无法治病奄奄一息的老母亲,注视着因为那一对因为是个共产主义者而遭受迫害最终被迫远离故土的夫妻,注视着挤在同一艘又破又烂的船上灰扑扑而沉默无言的船工们。
所以,他内心燃起的理想之火来自于自身亲身的经历和对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拉美人民的感同身受。他看到了拉美人民真实的生活景象并为此忧虑不安。因此,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拉美人民,选择同剥削和压迫斗争到底。
“写下这些日记的人,在重新踏上阿根廷土地时,就已经死去。我,已经不再是我,至少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这次漫游南美的旅行,对我的改变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刻和剧烈。”
在离开罗萨里奥之前,切的内心便翻涌着想要打破对一切既成的固定的深藏在看似平静湖面下的深渊的渴望。在经历一万多公里的跨越南美洲漫游之旅,他内心的渴望渐渐沉淀下来,并经由实践和观察,以及多年求学理论的指导下,形成了系统的规划。这些系统的规划为之后指导古巴社会主义运动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虽然切的身影已经模糊在历史里,但他的精神是崇高的,他为拉美人民无私奉献的一切,为全世界共产主义者留下的信仰和精神遗产,也将被拉美人民和我们永远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