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大法官金斯伯格》里说,成为淑女的代价之一便是不要被愤怒这些情绪占据心扉。
或许更重要的是保留愤怒的权利。
逃离。门罗和詹姆斯乔伊斯都写过关于女人出逃的故事。关于我莫名其妙会重读的三本书是《远山淡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间一本告诉我,钱无法解决爱的问题,用此生致力于阶级改变,或是用钱留住人心都不可取,你很可能面对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剩下的两本,则无一例外,都出现逃离的女人。《远山淡影》里,女人借助男人,带着女儿出走他国,“倘若留在日本,我知道我女儿会继续呆在一个房子里养老。但在美国,她可以学习绘画,音乐,她可以失败。”昆德拉则让特蕾莎抓住托马斯抓住爱情逃离原生家庭。为什么,女人总想逃?似乎不仅仅是钱,阶级的问题,更多的是你没有后路,没有后盾,更敏感,更容易受到伤害而无力自保,所以逃离显得是条出路。
事实上,普遍意义上的爱,钱,阶级改变都是无法弥补内心的空洞的。
维维出身优越。父亲则把她的继承权交给他人监护。没有人想了解她的内心世界,没有人相信她的生命力,他们仅仅会用表象,规则要求她。丈夫,母亲,哥哥,父亲这些对天赋异禀热情的维维是普遍意义上的窒息。
没有人要你施展天赋,你只用表现出你是一个合格的女人,女儿。
我讨厌对个人进行道德上的批判,但不意味着不懂如何评判。
艾略特,以爱之名义,只是他不懂如何去爱,他更爱自己。他没有很坏,他甚至比如今大多男人要好。他只是和维维的父母哥哥一样坏。我用的是“坏”,而不是无辜。因为愚蠢,不想了解真相,也是一种犯罪。
在《欲望号列车》里,白兰芝进了疗养院,我说,这对白兰芝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不是,她应有自由的权利,自由的选择才是爱人的方式,而不是她必须扮演淑女的形象。
对女人而言,走入婚姻,意味着自我牺牲的开始,但就很难把这些定义为男人给自己造成的灾难。情感浓度过高,情感需求过高,而又总身处劣势充满了不安全感,更渴望稻草才是悲剧的真正起因。或许选择被盲目的爱而不是爱,是最优解,对人类的爱毕竟不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只是有的人就是璀璨,太过热情纯粹,生来就是为了毁灭,她只是在用毁灭的方式解读生命,不是勇敢或懦弱,她只是遵从天性而已。我爱维维,爱白兰芝,不过是我更擅长,不得不伪装出世俗的种种角色。
如果驾驭不了这种敏感的稀缺的原始的生命冲动,就会成为疯子。
既然身为女人,身为人类,就多感受吧,和性别好好相处,和人类环境好好相处,感受优势与劣势,毕竟,人类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