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狗神Dogman》
2024/1/9
吕克贝松的名字比《狗神》本身更先一步扩散到中国电影观众的各个角落里,这个让人如雷贯耳的大导演以64岁高龄仍保持着不竭的创作灵感。
当Douglas展开怀抱立于教堂十字架的阴影之上,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仰视着主的光辉而自己本身逐渐与之合二为一,如此精巧的结构贯穿电影始终,其实更近似于好莱坞工厂的炫技。我甚至觉得,整个故事的主角、节奏、结构,都同《汉尼拔》有些相似,男性女性,犯罪者对身份的追寻,聪明的罪犯反而察觉到了作为旁观者的女警/女医心底的伤痛,二者的经历形成简单的互文,他们凭借自己赖以生存也为之入狱的东西重获自由,而未来?仍全然是未知的。在这一切的叙述中,上帝、神性之类的宗教符号如红线上的铃铛在细细簌簌地泠泠作响,以之为掩饰的世俗的困境再被密密麻麻地缝入交叉闪回的镜头中,如此将混乱的叙事线与杂乱的思索填入观众的闹海,Godman借此走入了结尾。
电影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不过节奏够紧凑,逻辑性也很强。不过,典型的美式苦难,酷儿、社会福利、黑人医生,都是很西方的元素。
最出色的还是配乐,从电影的第一幕他一头艳丽的金发出现,背景音乐响起的时候,我一瞬间就被拉入了电影的叙事中。音乐能改变电影情节给人的情感态度,能中和节奏。大量的怼脸镜头把主演的情绪放大再放大,你说Douglas仇恨吗?他不仇恨一切,他只是厌恶人类社会,无奈但接受,以主为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人生的终点。在西方的价值世界中,Dog和God好像的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电影扉页“每当一个人遇到苦难,上帝就赐给他一条狗”,谚语“Every dog has its day”。所谓“Dogman”被翻译为了狗神,其实差点意思,如果在日本,大概是“狗の仙人”吧(我瞎说的)。
还有Salma,在这种电影中出现的典型形象,作为客体的女性,如同贝德丽采之于但丁。徐葆耕在《西方文学十五讲》里说“对于西方人特别是中世纪到近代的一些文化人,他们像崇拜上帝那样来崇拜自己所爱的女人,像热爱自己所爱的女人那样来热爱上帝。在他们心中,上帝和他们心爱的女人往往是合一的”。这一点可以用于理解许多男性导演叙事中的女性形象,她们是符号化的女性,包括吕克贝松手下的Slama。在《Dogman》中Salma过得并不如意,跌落而不再是光芒万丈的公主,因此对Douglas来说,唯一的信仰就成为了上帝、成为了主。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题外话,其实当Douglas整洁清爽地坐着,镜头框住他自持的上半身,这个男演员本身的阳刚气质就显露得很明显,而且他当然是一个好看的人,同时有着生物学学位(笑)。说实话,这种时候,他还挺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