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
无法挣脱的审视、期待还有爱,使我们戴上假面。
故事简单到不能称之为一个故事,更像是一些生活碎片。伊丽莎白作为女人和演员几乎拥有了一切,可是被指责为没有母性。怀孕后她害怕责任害怕被绑住怕离开舞台怕身材走样,但依然扮演一个欢欣的妈妈,她没有办法回应孩子对母亲天然的爱,她绝望的抗拒,她甚至想他死掉(开头男孩盖着白床单像死去一样又醒过来,他触摸他母亲影像中的脸)。她开始沉默,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不去回应任何人。长达三个月的沉默。护士阿尔玛照顾伊丽莎白一起住进了医生的别墅。这是与世隔绝的海边。隔绝的环境和沉默的伊丽莎白构成了某种安全感,阿尔玛开始敞开心扉谈论自己内心角落不愿意见光的一面。伊丽莎白倾听着,开始研究起了阿尔玛……面对相似的困境,阿尔玛和伊丽莎白是一体两面,一个选择事无巨细的倾述,“从来没有一个人听我述说,能畅所欲言真好”;一个选择一个字也不说,自我封闭,保持理性。在发现自己成了研究对象后,她们打破了一层假面。阿尔玛先是观察,试探,没有得到回应后开始攻击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跑开,阿尔玛又追着她道歉。不,其实她们是一个人。我们如何挣脱外界的审视和期待呢。伊丽莎白的丈夫来别墅找她,阿尔玛说自己不是伊丽莎白,其实是伊丽莎白否认自己是他妻子的身份。丈夫说“最难的是跟孩子解释,更深沉的事很难掌握,你爱某人或者口头上说爱”。艾尔玛再次强调自己不是,伊丽莎白却拿起艾尔玛的手去抚摸丈夫的脸。阿尔玛接受了这个角色,对丈夫述说爱意并且扮演起好母亲的角色表达对孩子的关心。事后丈夫问艾尔玛的感受,艾尔玛演不下去了,她摘下假面,哭着说着自己的差劲,承认一切都是谎言和伪装。
她们挣扎。阿尔玛说,说出来没有帮助,她们宣泄然后归于平静。“没什么”,没有母性没什么,影片的结尾伊丽莎白继续拍戏,阿尔玛上了车。男孩触摸的妈妈的影像彻底消失了。
用卓别林的《当我开始爱自己》来回应《假面》的困境很是恰当:
当我真正开始爱自己,
我才认识到,所有的痛苦和情感的折磨,
都只是提醒我:活着,不要违背自己的本心。
今天我明白了,这叫做“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