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因为寻找而显现的隐匿。寻找和隐匿都是流亡,是一个镜子折射出的两面,是共同体必经的分离。你的缺席证明着我的在场,我的在场失落着你的缺席。有一条绝望胶着的线,暗示着那希望,那希望渺茫,但确是——那希望,那渺茫。交替着不可弯折的进程,从碑石到攀升的魂灵,让我在彼岸的近旁,承担起那死亡。

沉默。我们念出诗句,为召唤更大的沉默。大部分时候,嘈杂。我吐出和听见嘈杂,我的嘴巴失去嘴巴,我的耳朵失去耳朵。“有时候,为了听到雨声背后的音乐,一个人不得不沉默。”沉默是远行之人所有,他走得够远、够久,学习那喑哑,才回过头茫茫地对望,盲盲地失焦,这是沉痛中锻造出的德行,也亦是,贴合。远行之人的面容消散,才能负载那沉默的力量,末端的忧郁,如倾注的雨,水潭里跳动的残影。

边界。边界制造并承受那距离,人们只有悬浮的脚掌,抛向水流的信物,水平与垂直,像划上一个十字。因这不可能的爱抚,因这不可更改的美,因这不可休止的踟蹰。“纯洁去去爱,就是接受距离,就是酷爱自身和人们所爱之物之间的距离。”(薇依)“这是使我出离自身、完全失控的经验,这是一种分离,却同时也是唯一可以打开我、把我引向共通体的一种分离。”(布朗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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