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国虽小,我亦是王。”
逐渐失去权力的王,进入冬眠的王。冬天,是一年之末,是“国王”权力最脆弱之时。稀稀疏疏的旅客,来了又去。窝在一方屋檐下的艾登、尼卡、尼哈尔,构成一个彭罗斯三角,在两两辩论的环节中,总有一方的立场被微妙地批判。

艾登从他的旅馆后探出头,精心打理着这一丛“领土”。然而从他的车子被扔石子的那一刹那开始,他王国各个建筑点的连线就被反复扰动。艾登“王国”的各个枢纽 —— 旅馆内的书房、接待客人的房间、专栏、租出去的房屋 —— 像是倒映在池塘中的星轨,只要稍有人往池塘内丟颗石子,星轨就会化作残影。

影片让日常跟生活溶解于对话之中。“说话”仿佛是一场对听者进行输出的基于自身的“转译”。每一段长对话都是对于“生活”的浓缩又保留了“生活”的原味。屏幕内角色们讨论的现实是一重“现实”,跟尼哈尔口中的肥皂剧对立。屏幕外观者所见的现实是另一重“现实”,隔着荧幕,影像的溢出被接收,又回归于观者的个人经验和想象。

在听亦不等同于听懂。艾登同尼哈尔等进行的关于读者求助信的讨论之前,艾登对于如何回应这封求助信,心中姑且有一盏天平。艾登或许寄希望于尼哈尔的想法能让天平倾斜到他所认为好的一端,他作为“国王”可以施展他的法力的一端,但他的对于赋权于自己的渴望在尼哈尔这里受到了弯折。艾登、尼卡、尼哈尔对于“不反抗邪恶”的理解充满了对于局限于己见的立场的捍卫。“误解”这件事由此而生,由一个强韧的名为“捍卫”外皮包裹,其内核是“固执”。“让坏人产生良心”被艾登说成是“帮助坏人做坏事”,这一体两面在影片末艾登和尼哈尔各自的“旅行”中被倒错地验证。类似的“捍卫”和“固执”同样在尼卡同艾登对于三面现实(找点事做的现实、跟理想主义对立的现实、独立于争执以外的现实)的两面辩论中展现。

自认为的“付出”不算是“慷慨”,基于经验的单向审判是对他者尊严的剥夺。以艾登和尼哈尔的争吵做结的旅馆的场景停滞之时,仿佛是艾登和尼哈尔各自坚持己见而又被对方所“预见”的事实无情痛击的时刻。

最后一段主角们的“独自”旅行,跟那只被狩猎的“兔子”一样,作为天真被杀死。(但是兔兔真的很可爱啊 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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