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坠机在老家智利隔壁的安第斯山脉,众人被困雪山腹地的绝望感顿时回忆起了2023年12月在whistler山顶的一次雪境求生濒死经历

登顶whistler的peak后的温度骤降,刮大风冰雹大雾,视线模糊雪镜被冰雹冰渣糊的前方的路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山顶野雪和常规雪道的区分只有一面小旗,我和另一个朋友走了旗的左边,不曾想直接脱离常规路线。一开始以为只是幸运的滑到了粉雪区,还没开心多久雪板头就被厚厚的粉雪压实了,根本滑不动。粉雪厚的到腰,完全走不动路,跟沙漠一样,脚才下去完全踩不实,下面不知道还有多深。

我和和朋友被粉雪淹没,一开始是半开玩笑的在斜坡上雪板被厚厚的粉雪压着滑不动,然后两个人一屁股坐在粉雪里,雪淹没到腰部,我们坐着大喘气尝试站起来,但是每次都失败,好不容易站起来后发现距我们偏离的常规雪道有起码100米的距离,山上看上去出了我俩没其他毛人,我这个时候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巧不巧我朋友的手机丢了,只有我的手机仅剩40格电,还有2小时天黑,半小时缆车停,whistler的雪道天黑后也没有任何亮灯我们仅存的粮食就是半瓶可乐,连水都没有。

幸好在peak这里还有信号,环顾四周刚才一眼望不到头排缆车上peak的人都不见了,就剩我俩和呼啸的风声。

我俩疯狂尝试把腿和雪板从大腿深的积雪里拔出来,我们先尝试下坡,再尝试从右边上到常规雪道,我俩尝试往上走,但是太吃力了。他问我“你可以吗,怎么样能走吗” 不断回头查看,我尝试站起来但是不行,一直深陷雪道里,他往前挪动后再回头发现我还在原地,就有爬回来逞强的接过我的雪板让我踩他踩过的脚印,他留下的脚印形成了一个雪做的空心圆柱没过膝盖,我俩走5步趴着歇着,太累了。我心里很慌,看着天快黑了,各种恐怖的结果在脑海里上演,一方面又强撑着恐惧告诉自己不会发生,我们一定能走出去。到最后我们就是在往斜上方爬。我们最后用尽力气,两块雪板并在一起往上蹭又往前爬了50m,才终于,终于回归到正常雪道上。太累了。

我喘着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现在想,幸好和我朋友在一起的,如果是我一个人,那我会发生什么,能否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

下山后我们四个人在黑夜雪山腹地一路高歌,车里点歌sugar,wakawaka,immortals,各种经典欧美英文老歌,特别特别高兴,和设想的只有我朋友开车我们倒头就睡完全不一样,生死之交后肾上腺素都猛猛飙升,丝毫没有任何困意。回程山路变得没有那么遥远了,山路飙速比预计提前了半小时回到Vancouver的dt,车上我朋友还一直开玩笑说“yxr第一次我以为她往前走了了,结果一回头她还在原地起不来。第二次我以为她没动,结果她一个人扛着板已经走出去了300m远” “我永远忘不了yxr坐在那一动不动跟我说你看松树下面的是不是郊狼????我说那就是一坨雪!!!但是一开始看确实还挺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 Matter of Time,极度清醒体会着劫后余生肾上腺素还飙升的感觉。脑海里只剩一句话

”活着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