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演到了“南陈北李,相约建党”,高燃场面!

守常送仲甫出京。

天是阴沉的,黑云压城,冷风呼啸;

地是辽阔的,白雪茫茫,枯草丛生;

天地相接处,一辆小小的马车踽踽独行。

...

马车里,两个人谈到接下来的打算。守常说,他想开几门社会主义和社会运动的课,想办一个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想去长辛店办工人夜校,组织工人运动……

陈独秀:守常,你说的这些都是过程,你想过没有,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

李大钊认真地回答:其实最近几天,我一直在想,在你们家喝酒的时候,适之问我的那句话。

他说咱们都已经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了,我们为什么要抛妻弃子,我们究竟想要什么?仲甫兄,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你搞清楚了吗?

陈独秀:我想我已经想明白了。

李大钊:我觉得我也想明白了。

咱们这个国家,曾经创造过人类历史上最灿烂的文明,可是鸦片战争之后呢,咱们这个国家迅速沉沦,速度之快,惨烈之巨,闻所未闻!

(开个小差。守常这句话,立刻让我想起了《我的团长我的团》中,小书虫质问团长的那几句:

我已经在半幅国土上活了十二年了,我居然要看书才知道,我们曾经那么辉煌!无畏,开阔,包容世界,不拘一格!

禅达人,没有桥,也修了和顺镇。我们祖先没有榜样,可走了整整五千年。

可我却要看书才知道!不是从你身上看到的,也不是从我身上看到的。我们民族的创造力,勇敢,智慧,哪去了?)

守常继续:不过八十年的时间,咱们这个国家就已经变成了世界上最贫穷,最没有尊严的国家。军阀混战,盗匪横行,百姓流离失所,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我们呢,是这个国家为数不多的文化人,文化人就是文明人,文明人就应该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负责。

我们有责任带领人民进行抗争,我们要建立不被外国人欺负,不受统治者压迫,没有贪官污吏,人人能够当家做主,人人都能生活在幸福平等生活的美好社会。

仲甫兄,我觉得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责任和担当,我们谁都不能把它辜负了!

...

陈独秀:守常,说得好。可是,我们到底要靠什么,来完成这份责任和担当?

李大钊:组织,我们应该要有一个,能够凝聚力量的组织和领导核心。仲甫兄,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提上议程了。

就在这辆小小的马车里,就在两个人的谈话间,一个伟大的政党,就要建立了!一个新的时代,就要诞生了!

两个人走下马车,亲眼看到河滩上聚集着成千上万的难民,他们穿着破衣烂衫,面黄肌瘦,死去的人被放在板车上,光着脚,脚上沾满黄土和鲜血……

...

一位带着小孩的老人向他们求助:二位先生,看你们就是有学问的人,可怜可怜我这快要饿死的小孙女吧。

他嘶哑着嗓子说:闹灾荒,闹瘟疫,闹土匪,闹兵乱,啥都闹,没法活了,就逃出来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为他义和团死去的朋友兄弟们送河灯。李大钊劝慰:他们是为国捐躯而死的,死得值啊。

老爷子却悲愤地说:值个屁!我今天来给他们送灯,就是给他们喊冤叫屈,为这样的国家去死,是冤大头。

你看看这满河堤上,这么多年来,一年三百六十天,哪天不是满满当当的灾民哪。饿死的,冻死的,病死的,扔在河边没人埋。

老爷子又说:哪见过这么混蛋的政府,他们什么时候关心过老百姓的死活呀。

八国联军杀进来的时候,这海河上到处漂的,都是中国人的尸首。有的没了头,有的四肢不全,有的女子光着身子,可怜哪!老百姓命苦,这么多年,习惯了。

亲眼看到这一切,亲耳听着这一切,陈独秀再难抑制,他走回马车边上,痛哭失声。

他对李大钊说:我们得建党,建一个可以把中国引向光明,让中国人能够过上好日子的无产阶级的政党。

不为什么,我为了他们,我为了他们,我为了他们,能够像人一样地活着,为了他们能够拥有人的权利,人的快乐,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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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着这苍茫大地,对着这些苦难同胞,一起宣誓:

为了让你们不再流离失所,为了让中国的老百姓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为了让穷人不再受欺负,人人都能当家做主,为了人人都受教育,少有所教,老有所依,为了中华民富国强,为了民族再造复兴,我愿意奋斗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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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2月,南陈北李,相约建党。一个新的时代,就要诞生了!

不得不说,导演是真会拍,整个氛围的营造,苍凉悲怆,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而南陈北李,坚定无畏,于是,又有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豪迈!

绝妙!

想想大钊先生,1927年被张作霖生生绞死,年仅38岁,为革命事业献身。想想陈独秀先生,先后失去两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悲哉!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