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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谎言可以把世界扭曲到什么程度?一部《罗生门》下讲的故事可以让你看到人性中的虚伪与可怕。

    电影的开头,一座破败的寺庙里,一位行脚僧和一位樵夫坐在门槛上若有所思,樵夫一直喃喃自语“我不明白……我不懂……”接着一位衣衫褴褛的杂工跑过来避雨,问他们怎么了,什么不明白?于是三个人在罗生门下开始了光怪陆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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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讲述的是樵夫,他说自已上山砍柴时发现了命案并报官,在纠察使署讲述了自已发现的过程,说自己只看到了尸体和一些遗落的东西外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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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纠察使署很幸运的找到了杀人凶手――多囊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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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囊丸倒也爽快的的承认了自已就是杀人凶手,还说“要是不刮那阵凉风,那男人也不至于被我杀死。”这种合理化自已罪恶行为的说辞实在令我恶心,那阵风只是吹起了女人遮脸的纱幔,让他看到了美丽的脸庞,激起了他的欲望。这样的说辞让我想起了这几年惊炸网络的各种性侵案件,无论是施暴者还是旁观者都有这么一套说辞“活该她穿得那么少!”“谁让她长得那么好看,我是男人!”等等各种理由,人犯起罪来,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能信手拈来。多囊丸合理化自已的罪恶想法和行为,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女人身上,他的说辞严重扭曲了人性中本该有的自制力。何以为君子,不以纵欲为天道,何以为人,知善而为,知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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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自已先和女人打了几招才得到她,完事之后女人对他说自已当着丈夫的面和他发生了关系,这是很羞耻可怕的事,她要他和她的丈夫决斗,她和活下来的那个人走,于是多囊丸把刀给了武士让他和自已公平决斗,说自已和他对打了二十三个回合才将他杀死,结果女人吓跑了。他厚颜无耻的说自已是英勇无畏的勇士,在自已的罪恶上披以华丽的外套,扭曲着世界的正确三观。初心是恶念,哪怕过程再美化也改变不了真实的罪恶。纠察署使问他,女人和他打斗时的那把刀在哪里,多囊丸说不知道,那是一把嵌了珍珠的匕首,但是在找到死者的妻子时却又是另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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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自已被多囊丸强暴后扬长而去,自已扑到丈夫的怀里哭泣寻求安慰,结果丈夫却从头到尾一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十分痛苦,无法忍受丈夫的这种眼神,女人将匕首给他让他杀了自已,但是丈夫却始终冰冷而鄙夷的看着她,最后她在绝望痛苦之下昏了过去,醒来时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丈夫的胸膛,她吓坏了,跑到山下企图自杀,但是没死成。她模棱两可的说自已的丈夫有可能是自杀的,她的说辞完全把自已放在了柔弱无助的被害者形象中。但是请来的巫女让男人借尸还魂附身在她身上又完全颠覆了女人无害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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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男人的诉讼令樵夫不明白,男人说自已被多囊丸绑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妻子被侮辱,完事后多囊丸要带走女人,结果女人要求自已可以跟他走,但必须杀了他。多囊丸在男人的嘴里变成了侠士,多囊丸听到女人如此恶毒的要求就将她踢倒在地,让他来决定她的死活,但是女人跑了,多囊丸追了很久没追上,空手而归,并为他解绑,他虽然逃过一劫,但是面对妻子无情无义的背叛让他羞耻难当,最后用匕首自杀而死,直到有人拔走了他胸口上的匕首,他的说辞维护了自已武士的尊严。我们常觉得死人是不会说谎的,到没想到人的虚荣心居然可怕到这种程度,可以将自已的冤情不顾,把坏人说成好人,模糊了善恶的界限,善恶一旦失去界限世界将无真情可言。樵夫的反应引起了杂工的兴趣,在他的哄动下樵夫说出了他看到的事实。不过这次被害者总算说话了,不得不佩服黑泽明导演的拍摄手法,多囊丸,女人,男人的述说中,身为被害者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暗示着他们三人说的都是谎言,只有樵夫的诉述男人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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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确让俩个男人决斗来决定她和谁走,但是男人却不愿意为了她冒险,还说发生这种事干嘛不自杀,真不知羞耻,这个女人他不要了,多囊丸喜欢就拿走,女人的价值不如他的马,多囊丸也不知啥想的竟然也不要了,可他和女人完事后求她跟他走的。女人觉得自已受了俩个男人冷漠的羞辱,于是用激将法激起他们的虚荣心而战斗,她说你们都是没出息的男人,对丈夫说如果你是男人干嘛不杀了多囊丸,再要求她自杀,这样才够男人,对多囊丸说在得知他是有名大盗多囊丸时她觉得自已解脱的日子到了,她讨厌在他丈夫面前整天做个不一样的人,只要他能解救她带她走,哪怕她以后的日子受苦或者家暴她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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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眼看着俩个男人为了她而生死决斗,她尝到了报复的快感,不,更准确的说是强烈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看吧!俩个男人为了我而生死决斗,我是多么的有魅力啊!很可怕,是吧!那三个人的谎言都是为了满足自已的虚荣心,女人是为了自已的价值魅力,多囊丸是为了自已勇猛的形象,男人是为了自已维护武士的形象,虚荣心的极至是掩盖了一切真相,他们的谎言虽说掩盖了真相,但在某种程度上暴露了他们的内心的懦弱与虚伪。在樵夫的诉述中多囊丸和男人的战斗都是半斤八两,十分滑稽可笑,不过男人的确是被多囊丸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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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樵夫的谎言是因为偷走了案发现场的一把嵌了珍珠的匕首,他是畏法的,他怕被牵连进来,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这是谎言的悲哀,想掩盖自已的懦弱却是适得其反的暴露。谎言,让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信任,没有信任的人间就是地狱。谎言的确比战争,强盗,瘟疫,地震,水洪悍灾等等灾难可怕,它们要的是人命,而谎言却要的是人性中的善良,对佛家来说失去善良比失去生命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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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生门下他们三人对故事的看法代表了人间的三种态度,行脚僧一心向善,他畏惧人性中丑恶的一面,他一直选择相信人,他代表善;杂工踩在人性上冷冷的嘲笑人的虚伪,自私,懦弱,一心向恶,奉行着地狱的生存方式,他代表恶;樵夫代表着我们绝大多数人,徘徊挣扎在善与恶的边缘。就如这一幕,听完樵夫的讲述杂工扔掉带来光明与温暖的火,行脚僧倚在寺庙里的柱子上不愿背弃善良,樵夫在他们中间徘徊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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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面对被抛弃的婴儿时可谓将人性在善与恶的徘徊推到了高潮,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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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工踩踏着人性享受着嘲笑人性阴暗面的快感,看到行脚僧的表情我似乎理解了为何所有的佛像都面含慈悲之色。人性是复杂的,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就像樵夫偷走了那把价值不菲的匕首,是因为他家里有六个孩子要抚养,佛怜悯人性里的恶,恶魔的快乐来至于人性里的恶。不过樵夫在悔疚过后,他从行脚僧手里接过孩子,是选择了向善,尽管这世道生存艰难。雨过天晴,樵夫脸上的笑,就是在这黑暗世道的美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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