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迦百农》的《何以为家》上映几天来已经斩下近一亿票房,这种苦难与催泪题材相信会继续成就良好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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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家》讲的是黎巴嫩贫民窟的少年犯赞恩状告父母养育不力的故事。中国有句俗语,人生三大不幸:“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可是对比电影中的人物生存状态才发现,这三个不幸与战火与贫穷生活状态下的不幸相比,简直是不幸中的小轻新了。当一个人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没有身份,没有吃的,活着都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谈妻谈孩子,也只能是让不幸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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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开篇就是一帮孩子在纷乱的街区里拿着木枪疯跑,玩耍。 没有兴趣班,没有补习班,没有大人不离身的看护,只是像野草一样生长。这些孩子长大了干什么?只能干最低端的体力劳动,小时候解决问题用玩具木枪,长大了用真刀真枪。赞恩就进入了这种循环。面对世俗承认的事实婚姻害死自己妹妹的小卖部老板,麻木不仁无力也不愿挣脱泥沼的父母,该如何为死去的妹妹报仇?告上法庭?还是乡里仲裁?在没有其它救济的办法的情况下,赞恩选择了最原始的以牙还牙。并且在自己身陷囹圄之后,从另一个高度认识到自身不幸的原因之一,向文明世界发出了养子不教父之过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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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赞恩的灵魂里有一种自由的高光。人们大部分生活在旧循环里,就像他们父母,也曾经年轻,以为未来会有更好的生活。没想到未来还是那样,往在破旧的街区,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生了女孩继续早早的出嫁生孩子,男孩要么当苦力,要么卖毒·品,无法挣脱底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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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环境里像赞恩那样有勇气多迈出一步的人,都是内心对改变困境有着巨大渴望。妹妹出嫁后,赞恩出走证明了他摆脱旧环境的巨大勇气。他的勇敢与努力得到了世界的回馈,在电影与现实中,赞恩都到达了北欧,开始了新的生活,拥有了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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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恩的人生得到了拯救,但换个角度看,假设我们作为游客去北欧旅游,是会对那里的难民心生友好,还是心生警惕敬而远之呢?答案不言中。每个千辛万苦到达北欧的难民都是赞恩,远离战火、硝烟与贫穷,他们的人生已经实现了质的飞跃。但要真正成为在和平与发达社会生活正常、工作正常,成为独立平等被世人尊敬的群体还要走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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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们,离开被世界猎奇观望的日子并没有多久。现在看是娃娃新娘猎奇,不用往前数太久,回老家村里问问二三十年前有没有从很远很远地方来的“新娘”,有没有为了兄弟结婚的换亲,有没有谁家的孩子是“捡”的“抱”的,有没有抛弃的女婴。这些现在看起来不人道的行为,真真切切是我们的曾经。赞恩的父母说,做这些事情他们是不得已,不停地生,不停地在死循环。”这样以无能为力为借口在我们的旧时代也被视作天经地义。为了给哥哥娶媳妇,自然要牺牲妹妹换亲。为了家里挣钱,让女孩子休学打工。各种借口为了个体家庭困境而让女性等弱势群体做出让度,并且心安理得。这些现象在电影《养家人》《盲山》都有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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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家》展示了迦百农的各种问题,战争,贫困,教育,生育,难民,但导演娜丁?拉巴基把最尖锐的女性问题模糊了,而把矛头偷换概念成了父母养育不力。回避了如何让女性不再成为生育工具,不再成为可以被交换的“物”的问题。大概在中东文化里讨论女子的权利太敏感,就假装聚焦养育主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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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尾赞恩幸福的在北欧生活,黑人妈妈母子团圆,设计了看似光明的结尾,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电影。2015年土耳其海滩上的男婴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个世界并没有比4年前变得更好。赞恩的生活稍有不甚就会成为他父母的翻版,更美好的生活需要更太多的人做出更巨大更长久的努力。世界前进一步很难,后退一大步却有可能很快,看《何以为家》一定要回首我们的过去,心中谨记殷鉴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