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作为志愿者,给一群家境贫寒的孩子,讲油画、教歌剧、带去天文台辨识星空,回首未来的成长道路,那一晚上皆可名状的满天繁星会是贫乏人生的点缀或是启迪吗?

这个问题回归到艺术是什么,美学教育是否重要,这些难以回答的问题,主要在于艺术不似实用学科可以立刻成为谋生的工具,对心灵的濡养量化出来有一定难度。

于剧中的王彩玲,歌剧是区隔的工具,区隔她与小城市贫乏到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她会在学校教书、校外培训,拼命赚钱,想要换取北京户口,只为离歌剧的神圣殿堂近一点,她会在绝望之际,穿着自制演出服,在最高的楼上,着装华丽、一跃而下。似乎不幸,无法闭上眼、蒙住耳朵,走顺从的路,也似乎很幸运,在邻居大肆渲染“家庭幸福论”,被老汉卷走了钱财时,她可以避免这种不幸,也不需要屈就于两面的周瑜,不明不白地被赠送本就属于她的BB机,委屈求全那一口“烂桃”。

想去首都歌剧院唱歌,想考进美院学习,艺术也能与世俗相融洽,如胡金泉一般一跳十几年是艺术,她们有着明确目的,难道就因为不够纯粹,不配被称为“艺术工作者”了?

彩玲的悲剧不在于坚持的艺术性,而在于自设的区隔。“艺术来源于生活”,绘画描绘事件,传递的是画家的信仰或情感,好的演员真实地融于生活,才能赋予角色以细节,还其鲜活。歌剧确实是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但是当彩玲一遍又一遍的咏唱“为了艺术,为了爱情”,不也是在抒发自己苦闷无人理解的心声。

提着菜篮上美术馆,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