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平行时空”与“蝴蝶效应”玩出新花样,三条平行交错的故事主线都能自圆其说,西班牙悬疑电影大师奥里奥尔·保罗在新片《海市蜃楼》中安排了独具创意的设定、倒计时的压迫感和目不暇接的反转,当扑朔迷离的真相被层层拨开,原来是一个人性善恶的龌龊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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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保罗执导的悬疑电影《看不见的客人》在国内院线上映,引来了一片惊呼。观众们发现原来《心理罪》和《记忆大师》不过是“悬疑小儿科”,真正的烧脑大片,创新的设定、密实的细节、细腻的感情、自圆其说的故事一样都不能少。

或许是名头不够、水土不服,《看不见的客人》排片率并不高,但依然抢到了1.72亿票房,这也证明了只要片子质量上乘,一样能获得慧眼识珠的观众热捧。

两年之后,保罗携新片《海市蜃楼》杀入国内院线,凭借口口相传积累的人气,以及悬念不断升级的故事,成为本年度最值得一看的科幻悬疑电影。

设定:时空穿越,真相就在风暴之巅

优秀的设定和精妙的布局是悬疑电影成功的基石。

深谙推理之道的保罗在《海市蜃楼》的悬疑铺垫上,选中了具有硬科幻色彩的平行时空(平行宇宙)概念。主角在时空穿越中,随着“蝴蝶效应”的连锁反应,有意无意地改变和创造历史。

按照平行时空的理论,本片以一场诡异的风暴作为连接不同时空的“虫洞”,以老式电视机和摄像机作为两个时空的联络方式,将1989年和现在两个特定时间点上出现的男女主人公置于一个连通的时空和维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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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嫌疑人X的献身》一样,《海市蜃楼》一开始就把一场杀人命案的经过和凶手交到观众面前。然而与《看不见的客人》不同的是,命案不是本片的重点,重点是通过窗户窥视到犯案事实的小男孩。

有了平行时空和蝴蝶效应的支撑,才有了后来的时空对话、女主穿越,以及三条平行时空的故事线上各色人物之间的对立和互动。

剧情:阴云密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危局

三条平行时空的故事线是《海市蜃楼》最大的看点,也是承载悬疑、促成反转的核心要素。

《海市蜃楼》的悬疑看起来是人物关系的错位,其实是剧情关系的错位。本片细节丰富、节奏紧凑、线索扎堆,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会错意、跟错线。

与港产悬疑片中一两秒的镜头甚至一次模棱两可的对话就决定剧情走向比起来,《海市蜃楼》的重要线索基本都是通过“对话”的方式呈现的,并且,主创十分贴心的给足了特写和留白,意在提示观众特别留意。

本片以女主维拉的视角在交错并行的三重时空中穿越往来,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只需要通过瞄定关键证据和关键线索就能弄懂当前的剧情,进而触类旁通的发现其他时空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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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读本片的剧情,在此对三条平行故事线进行分析。以下为深度剧透,请没看过本片的同学速度回避。一家之言,瑕疵难免。

第一条平行故事线

主角:小男孩男主与未穿越的女主

关键点:小男孩与女主的第一次时空对话

1989年末,暴风来袭,小男孩尼克用录像机和电视记录了自弹自唱,通过窗户看到了邻居安吉杀死妻子希尔达的经过,潜入安吉家被察觉后惊慌出门被车撞死。安吉被绳之以法,交代了准备将妻子分尸后埋在屠宰场的事实,入狱后自杀。这是凶案的第一个结局:引出屠宰场埋尸的线索,对应第二、第三故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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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女主维拉巧遇尼克童年好友奥托,通过他认识并爱上了的大卫,大卫与当时的女友乌苏拉分手。维拉与大卫结婚后育有一女,为照顾孩子,维拉放弃当医生的机会,做了医生助理。此处引出维拉婚姻和职业的线索,引出大卫和乌苏拉的关系。

现在,暴风又至。搬入新居的维拉发现了大卫的一包火柴,大卫说抽了根烟,随手把火柴扔出窗外。此处引出大卫出轨的线索(火柴),引出尼克家的老房子。

维拉翻出小男孩尼克留下的电视和摄像机。维拉和大卫邀请奥托和其母克拉拉做客,说起当年的凶杀案,克拉拉表情很不自然。第一次引出克拉拉与安吉关系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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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维拉独自发现打开的电视,通过电视与1989年的小男孩尼克联系,维拉劝说尼克不要出门,并说出第二天学校大钟损坏停课的细节。男孩尼克对女主维拉的的态度:半信半疑。

至此,第一条平行故事线结束,开启第二条平行故事线。

第二条平行故事线

主角:小男孩男主、长大的警长男主与穿越时空的女主

关键点:女主的“双重记忆”、男主的“虐爱”、警长尼克与小男孩尼克的第二次时空对话

1989年末,暴风来袭。小男孩尼克的邻居发生凶杀案,听了陌生的女主维拉劝说,男孩没有遭遇车祸。这是凶杀案的第二个结局。

第二天,尼克印证了女主所说的学校停课的事实。男孩尼克对女主维拉的态度:开始信任。

为证实自己的判断,尼克潜入邻居安吉家,发现凶杀事实(希尔达的尸体和假护照),拿到刻有“CM”的手表。第二次引出安吉与克拉拉的关系,暗示杀人动机;引出假“希尔达”去西德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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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在母亲帮助下报案,但因证据不足,再加上“希尔达”通过机场前往西德的“事实”,被安吉反咬一口,被诬陷偷表的尼克把表还给安吉,母子被迫搬离。暗示维拉多年后入住同一所房子。

尼克坚信“电视有人”,却一无所获。分歧:对应第三条平行故事线警长尼克的对话(不要联系维拉)。

尼克接受各种精神治疗,妥协了,作家根据尼克的经历撰写了小说《海市蜃楼》。引出小男孩尼克的经历,引出维拉找人的线索;引出男孩尼克对女主维拉的态度:怀疑。

尼克长大成人,成为一名警长。但对电视中陌生女人的怀疑促使他蹲守车站,并遇到成为医生的维拉,两人恋爱并结婚。分歧:维拉未遇到奥托,没有和大卫结婚;分歧:维拉职业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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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暴风又至。第一故事线的维拉穿越到第二故事线,丢失第二故事线的记忆,发现自己当了医生,未与大卫成婚也没女儿。确认分歧:维拉未遇到奥托,没有和大卫结婚;维拉职业转变。

发现妻子维拉失去记忆,警长尼克联想到1989年自己的遭遇,认定现在的维拉就是电视里的陌生女人,因此未说破身份,并闯入自己的老家(现在的大卫家),试图与小男孩尼克联系,但因故最后一刻关闭了设备。警长尼克通过逻辑判断,确定维拉的身份和安吉的案件。

与此同时,维拉找到自己的新家(现在的大卫家),发现大卫已经和乌苏拉结婚,后发现好友奥托与母亲克拉拉、凶手安吉生活在一起。第三次对应安吉和克拉拉的关系;分歧:大卫和乌苏拉的关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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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找到《海市蜃楼》的作者问清原委,确定暴风期间可以与小男孩尼克进行时空对话的事实。对应小男孩尼克的经历。

维拉通过第一条故事线中的记忆,利用警长尼克找到屠宰场,找到安吉杀妻的证据——希尔达的骸骨。警长尼克据此传唤安吉和克拉拉,说出了安吉和克拉拉偷晴被希尔达撞见,两人杀死希尔达后,克拉拉伪装成已死亡的希尔达登机,制造“希尔达”去西德的假象;小男孩尼克找到的“CM”表正是克拉拉偷情时丢的。这是凶杀案的第三个结局。

与此同时,维拉想找到长大了的尼克,警长尼克给他一个地址,维拉发现熟悉的火柴,将大卫与医院女同事捉奸在床。对应大卫出轨的线索(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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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威胁大卫就范,通过银行软件查到长大的尼克就是警长尼克,自己是尼克的妻子。对应维拉找人的线索。

尼克帮维拉找回记忆,希望她留在第二条故事线,维拉欲找回女儿,跳楼自杀。尼克为了救维拉,在风暴前通过摄像机和电视,与小男孩尼克联系。第一条与第二条故事线的谜题解开。

至此,第二条平行故事线结束,开启第三条平行故事线。

第三条平行故事线

主角:小男孩男主、长大的警长男主与穿越时空的女主

关键点:女主的“三重记忆”、男女主再次相见

1989年末,小男孩尼克收到第二条平行故事线的警长尼克指示,不要联系维拉。维拉遇到大卫,生下女儿,搬入小男孩尼克的住所;小男孩尼克成长为警长尼克。对应第一、第二条故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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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找到了大卫扔掉的火柴,拷问大卫。对应第一、第二条故事线大卫出轨的线索(火柴)。

通过第一条故事线的记忆,维拉在屠宰场挖出了希尔达的骸骨,并向警方转述了小男孩尼克看到的安吉杀妻的经过。这里暗示凶杀案的第四个结局。

在屠宰场,维拉遇到了警长尼克,几句对话,似乎明白过来的尼克,与眼前的维拉相视而笑。

至此,第三条平行故事线结束,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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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善恶有别,都是人性的权衡抉择

经过一轮又一轮紧张、复杂的联想和推理,观众终于破解了所有疑问,真相终于水落石出,影片戛然而止。看似是美好的劫后余生,却给人如鲠在喉的感觉。

看起来,本片主打悬疑惊悚和烧脑反转,实际上是剖开人性的自私与冷酷,歌颂亲情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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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主要围绕着安吉杀妻案这条线索展开,看完全片观众才恍然大悟,安吉之所以杀妻,因为他早就与寡妇女邻居克拉拉搞到一起,被妻子捉奸在床才痛下杀手。

女主维拉之所以不放过安吉杀妻案,主要是联想到自己的丈夫大卫也出轨了。

在第二条故事线,想到背叛自己的丈夫和尚属幼年的女儿,女主维拉心如刀绞的拒绝了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警长尼克,跳楼自杀。这一点,恐怕尼克怎么都想不明白,但作为深爱维拉的人,尼克选择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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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婚姻的基础,是家庭和睦的根本。片中一对出轨的男女,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正应了那句话:人性经不起试探。

片尾,尼克和维拉的相视一笑,看起来是劫后余生的抚慰,实际上,是相互信任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