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长长久久不哭的话,便会逐渐忘记哭的感觉,距离上一次流泪,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每当这时,便会去看一两部感染电影,把音量开到最大,看故事中的人们因为爱而死去活来。世间之爱分为好几种:父母子女之爱、妻子丈夫之爱、知己之爱、人与自然之爱、人与家国之爱。很难辨清哪种爱最为高级,或许爱本身就很难下定义。前段时间,闲来无事时便看完了姜草先生的《照明商店》,因为有之前《超能异族》铺垫,不难想象,这将又是一部绝佳的作品。
由于韩剧是分段播出的缘故,等待期间将大陆版的电影也看完了,大致能猜到情节是怎样的。后来仔细比较,发现还是韩剧更写实些,有些勉强“合理化”的情节并不必搬上台面。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坚贞不渝形象只存在于诗词曲赋。人爱自己大过于爱一切的生物。这显然无错,但当关系之中的付出比发生了倾斜,便很耐人寻味了。
重症监护室是生死边界,站在界限上的人要通过自己的意志回来,有了意志之后便会去照明商店,寻找独一无二的专属于自己的亮光。这种意志来源于“不舍”、“爱”以及“执念”。若是没有这些意志,便需要爱我们的人替我们引路。怎样都是人生活的地方,但留在这里,和我们相爱的人在一起,也不枉为一件好事。若真的需要面临这样的选择时,我们应该如何呢?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本来的世界”中去?结局是被美化之后的结局,除了李至永那对,循环往复,枯燥无味的生活下,灾难后的大多数人还是可以选择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若是世间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照明商店就好了,因为它至少可以让人们弄明白生的意志源于何处。
爱是如何诞生的呢?好像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原因无非是现下的我们正在被爱包裹,因为距离光太近了,反而会辨别不清光的模样。人总会产生一种不自主的意识,受激素调控、多巴胺支配,外界声音的干扰,很难弄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以说“公交男”从未爱过李至永吗?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的爱本就靠着不太坚定的相似性维系,因为意志薄弱,因为不知该如何爱人,遂总是很迟钝地学着周遭人的模样,去买花,发暧昧短信,以为那就是爱了。当在“边界”看到女友时也没有很意外地问出“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说话?”“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而是含泪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忘记了。”
道歉是愧疚的最懦弱的表达之一,因为没有任何成本,和说“你好”“谢谢”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
你好,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但是谢谢你还记得我。为了能够重新开始,我总感觉有些事还是忘记的好。有些事本身就不必有结局……
太向往结局完满的人,这对他们而言又不失为一种好处。我偏生知道你想要的结局是怎样的,可那样的结局却给不起。真心只要势均力敌便是好的真心,不够势均力敌就是不爱了。没有必要去指导一个人要怎么爱?这种本领人本来就会,你感受不到,就是不爱你。感受到了也可能会作假,像复刻出别人爱人时的模样那样,你知道或者不知道,事情也就那样,没有必要那么较真,那么在意,那么晃神。“怎样都是人生活的地方”总感觉这句话只说了一半,没有说完,补充完整后应当是“怎样都是人生活的地方,更何况在这里尚能见到我爱的人。”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我幻想着从我这里到你那里的距离,其中消耗的岁月光景,大可忽略不计。开始是你好,随之对不起,最后谢谢你。
谢谢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