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对我心存怜悯,我始终

还在寻找那只抬高一寸的枪口

像琴谱纷落在地,日期忙着打乱自己

好心人,先别将手伸向您的大衣……

“这倒令人惊奇——您的出现,仿佛为了

嘲弄先在的铁律。不必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至少有一秒,我也幻想从执行的轨道脱离

火车随时都会开动。结局,便那么写定了

只是物主代词,可能是我们,或是你。

“我曾不止一次叛逃我的生活。谁试想

母语的发明,是为了整个民族将其噤口

行刑枪声,好似忠诚的节拍器,还要人

穿上绽线的西服,端坐至演出结局。

“流走的滋味,我未必不比您熟稔

从战线的另端跋涉而来,没有人可以翻越过

那么多静寂,周身长满耳朵

一只图钉,轻飘易举,驻守只为了挪移。

“多么荒谬!听凭着音律的秩序

军队的秩序,可分明队伍中的同胞,要以随机

去理解命运。如果见证,是为了再次忍受

我宁愿让黎明的钢弦,割断沉默的喉咙。

“紧贴前胸的十三枚勋章,在行礼时

一致响动,但那开口的,却都不是我

荣誉像变心的情妇,你无法不在疑虑中

审讯异样的欲望。很快,他们就要登陆

用一种羞辱,来置换另一种……

“现在您说,感谢上帝。也许为时尚早

我会留下,带着记忆,投注全部的听觉:

钟声、车马声、笑闹声,穿过电台,我期待

向您播报:发动手指的力,血的螺旋在拧紧……

在琴盖落下前,我们打赌,您是否会扣响

最后的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