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入戏》导演董雪莹,影片在FIRST影展国内首映后,给剧中某位拍摄对象以及他的家人(母亲和妻子)造成了极大困扰!我听到后也有些难受,更多的是内疚。疫情期间也有另外一位演员打电话给我表示对故事不满。所以我答应他们不在国内有任何公开放映,也不会有任何正版资源,我推掉了所有的付放映费的邀请,也想尽了其他办法保护剧中的人物,当然,这样做也降低了我对他们的内疚感。
请看过的观众不要把情绪,犀利的言论放在我拍摄对象上,有问题请Q我,看到一定尽力回复,谢谢!!!
《入戏》展现的故事,不是为之辩护,相反而是希望对因果链的了解来打断这个锁链,让观众反思极端的集体主义!就像心理学家为什么要了解犯罪心理,历史学家为什么要了解大屠杀,行为艺术家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种草,女权主义者为什么按美丑顺序来拍摄5000位校园女性,都是一个道理;影片在另一个层面也可以看到中国演员们的生存状态,这也是我拍摄《入戏》的初衷;影片还能看到人们对艺术或事业追求和伦理道德之间的矛盾,这些也需要去思考。但中心事件我已经讲的相对清楚。
其实《入戏》素材里有三次采访以及“入戏”后叶京导演的对这此事件的处理和总结过程,但我全拿掉了,原因就是想留更广的思考空间给观众。至于演员的私下状态,我确实很难拍到,毕竟有其他因素的制约,总之,整个制作过程对我来说及其复杂和波折。
我真诚的感谢《入戏》里的每一位拍摄对象,感谢我在制作过程中无私的向我提供帮助的朋友,哪怕只是帮我解决过一个技术问题,帮我翻译过一句话,甚至多年没有给我涨房租的房东刘姐我也在片尾给了特别鸣谢。毕竟因各种原因我陆续做了六年,除了通过cnex拿到圣丹斯的大概几千美金外,其他开支都是我自掏腰包。至今台北的宣发的同事告之《入戏》这几年全部收入974元人民币。当然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不是抱怨,只是遗憾目前不能从经济层面感谢剧中拍摄对象和帮助过我的人。
关于《入戏》,最后我想引用汉娜.阿伦特的一句话:“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集体——不爱德意志,不爱法兰西,不爱美利坚,不爱工人阶级,不爱这一切。我‘只’爱我的朋友(和家人),我所知道、所信仰的惟一一种爱,就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