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女电影本是一种尝试,尝试只关注女性,就像一部纪录片只关注海洋中濒危的虎鲸。

全女电影首先伸张的是对女性自身经验的自由探索,而不是对另一个性别的反抗。存在主义认为人能自己赋予本身价值,在艺术价值中,女性意义首先来自女性本身。

艺术,向来是不需要总是兼顾两个性别的。难道脱离了另一个性别就不能谈意义与价值了吗?因此,对艺术的评价不一定要牵扯进另一个性别。只有涉及到政治的评价,才会关注全女电影里被“抹去”的男性,才会问出所谓的男性凝视与女性凝视以及衍生出的各种揪扯。

男性凝视本身是指:来自男性的,对女性构成束缚的行为期望、价值预设、描摹刻画以及品论评价的总和。束缚不一定都来自男性,也可以来自女性,但这些来自女性的束缚要么一开始本就是来自于男性的,要么可能只是没有来自男性的束缚那么典型,总之这种束缚其实很少出现在我们的讨论当中。而我们常说的女性凝视难道是这种女性自身对自身的束缚吗?恐怕不是的。当“女性凝视”被讨论的时候,我们似乎已在树立那个欲意和男性凝视分庭抗礼、构成对称的靶子,可女性凝视难道说已经相应地构成了女性对男性的束缚了吗?好像也并没有,像《燃烧女子的肖像》一样在电影里对男性进行淡化或是“抹去”的处理还远远不足以构成"束缚"男性的凝视作用,既然女性凝视无以构成像男性凝视一样的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束缚作用,又为什么要强行称作女性凝视呢?在这个逻辑点上,只有女性经验,没有女性凝视。因此女凝在很多讨论中其实是伪命题。

抛弃来自政治的对立预设,女性凝视无他,只是从男性凝视中寻求解放的逃逸罢。

我理想的观点认为,在探索什么是真正的女性的道路上,无论男人女人亦或是非人,都有机会探索女性经验,有机会接触女性本色与女性真实。人类也能认识虎鲸的真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