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来自公众号“薄暮双笙”

最近《凡人歌》这部剧很火,有人说它是一部中年人恐怖片,也有人说它是提醒大家,今后环境越来越差了,早点脱下长衫,未雨绸缪。我之前看过小说,小说名字是《我不是废柴》,直白中透漏着不甘,可以说,废柴比凡人刺目了不是一星半点。看小说的时候,说实话心里真的蛮震撼的。

不论是小说也好,剧里也好,女主角沈琳重返职场的几段经历都失败了,我个人认为主要原因也不完全是脱离职场太久、跟不上时代,而是因为她太急切,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时的那种状态,因为输不起,只能用力过度。

人在急切的时候是盲目的。在她自己看来,为公司招聘到有能力的员工是她认真负责做好工作的表现,她买二手椅子、写节约报告是她尽心尽力、为公司省钱的表现,用小零食和拼奶茶跟同事套近乎是她快速适应职场的表现。但因为过分急切,她看不清现下职场的形势和人际关系,一味盲目往前冲,只想尽快紧紧抓牢手中这份工作。

但很明显,越是抓得紧,越是要溜走;越是输不起,越是会输得一败涂地。人的执念有时候会拖人下地狱。

且不说她的这两份工作本来就是人际关系大于工作内容的类型,但不是那种小恩小惠跟同事打好关系的人际关系,而是必须深谙公司类型架构和俗世人情上的人际关系。就算是作为程序员的那隽,大众眼里一直认为不需要交际的工种,现实真的不需要吗?剧里的卷卷已经给出答案了,不仅需要而且很重要。

当今的职场,技术工种、认真工作是一码事,人际关系、交际周旋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观众质疑她之前怎么当上的人力总监,前后对比差异太大。但其实剧里没交代沈琳前面的工作情况,小说里面她的人力兼行政总监是一家50人左右的公司,其实跟老同学朱培东的公司规模差不多,并不是什么大公司,也就是她的职位相当于彭欣怡的。显而易见,她的能力没有网友想象中的那么高。当然,她也确实够倒霉的,难缠的职场关系户、性骚扰,接连遇到。这两份工作怎么说,确实不做也罢。

至于第三份工作——月嫂,那就更倒霉了,遇到前同事不说,还有变态雇主婆婆、性骚扰男主人。剧里这段后就搬到燕郊卖卤味了,会给人一种她怎么不继续做月嫂、干事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感觉(表面上她第一份月嫂工作是“成功”的,拿了钱也得了好评)。但其实小说里面说了,她第一次做月嫂的时候就伤了腰,所以没办法继续。这是剧里没处理好的一点。

沈琳那伟这对可以说是最契合剧名的。他们就是日常生活中的大多数,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问题,没什么大志向、没有规划、只能看到眼前,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沈琳坚韧、善良、遇事乐观,也会过分烂好人、为弟弟护短,过分信任老公。那伟也是很善良、真诚,干事认真,但既虚荣又没什么能力,自己也认同了弟弟说得,自己没有“核心竞争力”。虽然他说得也没错,又有几个人有呢?普罗大众不过是打一份工,赚一份生活费。认清这一点很重要,在认清这一点后有所作为更重要。

如同网友说的,那伟最大的问题确实是大事瞎主张,不跟妻子商量,包括买车、卖车、赔80万、垫资等等,这是他性格中的另一个缺点:大男子主义、遇事首选“瞒”和“逃”。非常典型的男性性格缺点,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缺点的男人比比皆是。也就是“小事说,大事第一个想到的是瞒、骗,瞒到瞒不住为止,骗到骗不了再说”。非常恶心但又非常真实的人性弱点。

就拿最开始的买50万宝马来说,其实对于他的年薪和家庭支出,确实是膨胀了。毕竟千万期权还只是个影子,上市没成功就只是纸上富贵,他就敢飘飘然自作主张掏空家底的1/3买车,不怪他弟笑他死要面子。这的确是要面子人的短视。

之前看小说的时候,是偶然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博主推荐的。她在小说写到“那伟家房贷8千,老那公积金4千,税后工资3.5万,年底还有丰厚的奖金”里评论说“真的认真吗?也就是说年薪到手50左右,这就可以在北京一家四口靠一个生活吗?”,得到了作者纪静蓉的回复“不可以,所以他家这就是安排不当。但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安排特别得当,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失业之后立刻断供还养了二胎的家庭天天在网上叫苦不迭,程序员老公失业后自杀,全职老婆傻眼的新闻也不是没有。”

多么触目惊心但真实的回答啊。普通人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但这小日子并不是理所当然就会一直顺利行进的,经不起风浪,也经不起折腾,更不能毫无规划。那伟说那隽“他就是穷怕了”,哪怕表现得极端了些也是因为恐惧。这是他被生活创飞后,终于懂得了的。

从这对夫妻的经历上,我们普通人其实是可以有一点启发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不可能也不必要做到那隽那样规划,但是量入为出,量力而行、适当规划是很有必要的。

小说结局是开放式,垫资的钱是回来了,80万去要了,但要没要到没说,也就没有后面的开店种种,感觉更符合实际,这80万就是生活给他们的巴掌。剧里还是美化了,垫资的钱回来了,80万也回来了,开了店,生意还很好,给人希望的happy ending意味大了很多。挺伟光正的。

至于另外两对,网上骂来骂去的太多了,比这对主角多多了,我就不写了。不是因为他们不值得写,而是主要我个人也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凡人”。他们更多的是作者和编剧把多人性格特点杂合到一个人身上,便于制造更多的矛盾冲突吸引读者和观众,也的确做到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有没有,当然有,但完全集中了这些特质的人,比较少,也不太会像剧里那样表现和选择。

只说一点,就是沈磊这个角色我上半年在看小说的时候,想象的绝对不是秦俊杰的长相,不是说要很帅,但起码是清清瘦瘦的。

但剧里,我感觉发胖的秦俊杰笑起来跟冯绍峰也太像了,而且一遇事就是那个面目狰狞不耐烦的表情,真的太让人出戏了。更重要的是,剧里面他没有把沈磊上山下山的心态转变演出来。连上山后遇事都是急冲冲、气冲冲,真真是只演出来了“巨婴”感。也不怪剧里面,最后他父母姐姐姐夫都放弃他了,算了。对这样的巨婴,真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算了”。

所以幸好剧里把他和晓悦那段删掉了,否则实在太辣眼睛,观众会疯掉的哈哈哈。

只是,凡人也好,废柴也罢,普通人倒是不必给自己下诸如此类定义或标签。但生活这艘小船,还是好好把着舵吧,要不然分分钟翻给你看!就像网友说的,那是北京,一个不小心随时把你打回燕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