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互联网时,我们称赞它为我们呈现多元的文化、目不暇接的信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我们也看到互联网上尖锐的对立与争吵。所以,发达的现代社交网络真的让我们减少的分歧与隔阂了吗?恰恰相反。互联网算法正在为我们每个人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信息孤岛,矛盾便在我们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被放大与激化。
我们需要知道的是,算法的最终目的,或者说运营商最后的目的不是给我们想看的东西,而是给我们看他们想要我们看到的东西:一个商品、一种观念、一个想法……任何事情,他们都能将其在推送视频,推送文章中不知不觉地根植于我们的潜意识中,以至于我们认为这是我们自己的想法,以至于让我们认为我们所看到的就是事实。就像《盗梦空间》里展现的,深入潜意识,改变现实世界中你的行为和思想。其本质是在不断地调教与驯化用户。
我们被刻意制造的焦虑催促着,只能盲目地依靠生活惯性向前,从而无法停下来独立思考,失去自由的人格,最终被逐渐异化为一种“快乐型生物”,在各种精神刺激品中得到短暂且虚无的满足,甘愿做信息茧房里的井底之蛙,然后将自己的时间,注意力以及自主的人格全部分享出来,为这些商品买单。
但如果仅仅如此,也只不过是“缸中之脑”在现实中上演。真正可怕的,是我们被看似主动实则被动接收的信息操控和重构之后,可以变成影响事实的力量,我们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利用、引导,成为经济利益,或者更可怕,成为具有破坏性的一股社会力量。正如《1984》中所说:“掌握现在者掌握过去,掌握过去者掌握未来”。这股力量此刻是一头黑暗中的猛兽,我们摸不清轮廓,但能感受到它的强大。
意识到这些,我们该如何摆脱上述种种,被称为“监视资本主义”的智能陷阱?我认为最为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切断信息来源,没有铺天盖地的信息就没有所谓信息茧房。从虚拟世界中抽身出来,真正迈出房间,用自己的眼看世界,用自己的心去体会,而不是在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中做一只沉默的羔羊。但是,在现代社会中完全脱离网络未免是天方夜谭,我认为另一种方法就是阅读。
即使知道是假的,也故意选择相信谎言。举个日常生活中的例子:我需要变漂亮来让自己开心,我需要做手术来让自己开心,我需要变得苗条、美丽、时尚……现在的年轻人被告知,女性是给人践踏,羞辱的。这是一种营销大屠杀,在我们余下的生命里,一天24个小时,都会驱使我们努力工作,让我们在沉默中死亡。所以,为了保护我们自己,防止无聊苦闷渗入我们的思想,我们必须学会通过阅读,来激发自己的想象力,来培养我们自己的意识,我们自己的信仰。我们需要这些技能来保护,来守卫我们自己的思想。
——《超脱》
简言之,通过阅读构建自己的思想大厦,来激活我们的想象力,重新唤起我们对世界的好奇心。也正如电影中所说的“如果一切都在你眼前,那你怎么能有想象空间呢?”。
所以,每天给我们自己阅读的时间、思考的时间、想象的时间。没有思想的人是一滩死水,而我们要做一支有思想的芦苇。
或许互联网算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以及我们会利用科技做的事情。我们是用它展现我们的人性,展示我们的真我?还是透过它显露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追求自己的短期利益?
真正的问题不在于科技,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