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3/11作业搬运
最近反复面对这种“无作”的哀悼,所以应当记录。
一种偶像崇拜往往是从对生者的反复哀悼开始的:在生者健在时假定其死亡的在场所虚设的空无,认定遗言是一种濒死之人的赠予,一份礼物,由此影武者最终走上了从身体政治层面替代君主的路途。这是一种体认了马雅可夫斯基式诗学意象的举动,逝去的领袖被塑造成雕像,雕像本身就是偶像崇拜的符号,它抹除了领袖本身的革命激进性,拆毁雕像是一种重归激进性的扬弃,即“从死者身上获取一种追加的力量来反对生者本身”(Derrida)。这取消了濒死之人,以及死者,在一种“无作”(faire œuvre)的伦理学中特殊的漂浮地位,同时也说明哀悼是一种被排除于生产性之外的仪式。
但雕像终究是一种偶像昭示,是一种无力的仿真,特别是当它必须居于共同体之中时。只有影像能让面孔直接向自身展露,用光穿透重叠的复相,指认出两者的异质性究竟在何处。比如武田信玄死后替代了群体性哀悼仪式的能剧中,假面作为一种搬演性的面孔,向观者指出自身的本体——一个无法高度仿真的能指,由此哀悼真正地在躲于观众席黑暗处的影武者处发生。无作的、非生产性的哀悼标识着死亡,澄明的影像呈现的“彻底死亡”的不可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