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第一夫人：貝蒂·戴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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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戴維斯原名露絲·伊麗莎白·戴維斯（Ruth Elizabeth Davis），小名“貝蒂”（Bette）。7歲時父母離婚，她和妹妹選擇和母親一起生活。貝蒂小時候喜歡舞蹈，中學畢業後又開始對戲劇發生興趣，立志成為一名演員而不是舞者，母親支持了她的選擇，舉家搬到紐約。随後她進入戲劇學校、話劇團學習表演，在1929年登上百老彙舞台，參演了戲劇《打碎盤子》（Broken Dishes）和《南方基地》（Solid South），并更名為貝蒂·戴維斯（Bette Dav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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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貝蒂

環球電影公司的星探看過演出後邀請她去好萊塢試鏡。22歲的貝蒂在母親陪伴下來到洛杉矶，在火車站等候環球的人接站。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原來接站的人在車站轉了幾圈沒有發現一個像明星的人，就走了。如果說這個小插曲還沒有讓遠道而來的貝蒂敗興，那後來的試鏡則令她倒足了胃口。試鏡的内容是表演一段吻戲，于是接下來突然冒出15個大老爺們，輪流上陣，把她按倒在沙發上狂吻……戴維斯回憶說當時她死的心都有了，尖叫着跑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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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時代

環球的老闆卡爾·萊姆勒（Carl Laemmle）覺得貝蒂的素質不适合做一名演員，但攝影師認為她有着一雙可愛的大眼睛，符合B級片《壞姐妹》（Bad Sister，1931）中的角色形象。《壞姐妹》成了貝蒂的處女作，接下來她參演了《種子》（Seed，1931）、《魂斷藍橋》（Waterloo Bridge，1931），還被借給哥倫比亞和首都影業拍了兩部片子，都是演些配角。結果這幾部電影的市場反映不佳，環球和她解除了短短9個月的合約。正當貝蒂垂頭喪氣的準備返回紐約時，華納兄弟公司的男星喬治·亞理斯（George Arliss，因影片《英宮外史》Disraeli獲得奧斯卡影帝）勸她留下來繼續拍電影，并邀請她出演自己的新片《扮演上帝的男人》（The Man Who Played God，1932）。影片上映後，《星期六晚郵報》稱贊貝蒂“美麗又大方”，華納兄弟馬上和她簽下5年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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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華納

初到華納，貝蒂主演了《三對佳偶》（Three on a Match，1932）、《星星監獄兩萬年》（20,000 Years in Sing Sing，1932）、《獨立女性》（Ex-Lady，1933）、《壞女孩上天堂》（Bureau of Missing Persons，1933）等一系列影片都獲得不錯的票房和很高的評價。1934年雷電華拍攝根據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人性的枷鎖》（Of Human Bondage），由于主人公是個粗鄙自私的壞女人，當時雷電華的女明星凱瑟琳·赫本（Katharine Hepburn）、艾琳·鄧恩（Irene Dunne）以及安·哈丁（Ann Harding）都擔心有損形象而拒演，而貝蒂那時則非常渴望表演有所突破、擺脫唱唱跳跳的套路，她懇求華納兄弟把自己租借給雷電華出演該片。老闆傑克·華納不認為她會有什麼突出表現，但讓這個固執的姑娘去品嘗一下失敗的苦果也是個收心的好法子，于是同意了。沒料到貝蒂把角色诠釋得那樣精彩，所表現出的粗俗惡毒令人不可思議，那句台詞“你這肮髒的豬！我從來沒有關心過你，一次也沒有！”（You Dirty Swine！I Never Cared For You Not Once！）震驚了觀衆，這是好萊塢電影中從未有過的‘bitch’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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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枷鎖》中的米爾德麗德（Mildred Rogers）這個角色成為影壇經典

盡管對影片本身褒貶不一，但貝蒂的表演得到如潮好評，《生活》（Life）雜志認為“這可能是有史以來美國女演員在熒幕上最棒的表演”，貝蒂成為奧斯卡影後強有力的候選者。不料，由于投票環節上的疏漏，她竟然沒有入圍，這令業界無比驚訝并質疑。貝蒂·戴維斯後來在自傳中說沒有憑借《人性的枷鎖》拿到自己的第一尊奧斯卡獎讓她傷心欲絕；她懷疑這事是華納兄弟搗的鬼——自家的簽約演員居然靠其他公司的電影獲得影後提名，多麼沒有面子！所以鼓動評委不給自己投票，使得自己沒能入圍。多年以後，奧斯卡組委會承認當年的投票機制不完善，貝蒂的得票實際進入了前三，獲得提名。通過這部電影，華納兄弟也意識到自己手中又出現了一位大明星，他們給貝蒂的片酬漲到每周1000美元。來年的1936年，貝蒂因影片《女人女人》（Dangerous，1935）拿到影後，而這實際上已經成了個安慰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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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因《女人女人》（Dangerous，1935）榮獲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人性的枷鎖》是貝蒂演藝道路上的裡程碑，自此她成為華納兄弟公司的‘一姐’。随着地位攀升，小姐脾氣也漸漲，對于片場不少工作人員來說，戴維斯小姐絕對是個很難伺候的主兒，大家誠惶誠恐生怕得罪這位大明星。貝蒂開始對公司安排的平庸俗套的角色不滿，希望得到能配得上自己才華的角色。她對記者說：“如果我繼續拍攝這類電影，我的人生不再有值得奮鬥的目标。”1936年，貝蒂偷偷跑到英國拍了兩部電影，希望可以尋機擺脫公司的控制。當她得知自己因為違約被起訴後，又飛到加拿大去躲避法律糾紛。後來在英國開庭審理了此案，貝蒂特意穿了件破舊的外套到庭以示誰敢比我慘。貝蒂的律師陳述了她的抗議，說她因為拒絕出演一些違背她人生信念的角色而被停薪，并被迫延長了合同。傑克·華納當庭證實了這一點。

“任何你叫她去演的角色，不管角色是否單一或者令人不快，她都得演嗎？”律師問，

“是的，她必須演。”傑克·華納回答。

貝蒂認為自己和公司簽署的合約就像賣身為奴一樣，華納予以反駁，強調她的周薪已經是一線大明星才能拿到的1350美金。他的代表律師對法庭說：“她不是個淘氣的小姑娘，她隻想要更多的錢”，并調侃道：“如果有人願意支付給我這麼高的酬勞然後奴役我，我會考慮的。”英國的媒體也沒有支持貝蒂，将她描繪成貪得無厭，忘恩負義的人。最後法庭對此案做出判決：貝蒂·戴維斯敗訴。她被迫返回華納兄弟公司，片約減少，薪水降低，一切又得重新開始。雖然敗訴，但貝蒂的抗争影響到後來的奧利維娅·德哈維蘭（Olivia de Havilland，兩屆奧斯卡影後得主）起訴公司不公平合約案并勝訴，從此好萊塢大制片廠的權利被削減，而演員選擇角色的自由度大大增加。貝蒂畢竟不是凡品，這件事過後她依然是公司裡最具票房号召力的女星，倔強潑辣的脾氣一點不減，反而直追傑克·華納，被人們戲稱為“華納兄弟第四人”（The Fourth Warner Brother，華納四兄弟中的老三山姆已經在1927年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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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劇照

在拍攝《江山美人》（The Private Lives of Elizabeth and Essex，1939）時，貝蒂對飾演六七十歲的伊麗莎白一世心存顧慮，前輩查爾斯·勞頓（Charles Laughton）教導她“永遠不要害怕挑戰自己，這是你提高演技的唯一方式。必須不斷嘗試去做你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否則就會停滞不前。”——這句話讓她受益終生。

1939年，貝蒂·戴維斯憑借《紅衫淚痕》（Jezebel，1938）奪得自己第二尊小金人，再次證明自己的演技，之後她主演《卿何薄命》（Dark Victory，1939）、《香箋淚》（The Letter，1940）、《小狐狸》（The Little Foxes，1941）、《揚帆》（Now, Voyager，1942）連續四年獲得影後提名，這樣的成績史無前例。貝蒂扮演的角色形象多變，即使作品本身很平庸，她仍然可以演出自己獨一無二的的風格，其光彩令其他演員黯然失色。三四十年代能與她相提并論的演技派女星隻有凱瑟琳·赫本、芭芭拉·斯坦威克（Barbara Stanwyck）、葛麗亞·嘉遜（Greer Garson，後來也連續5年得到提名，一次獲獎）等寥寥數人，貝蒂淚眼婆娑的表情和手持香煙的姿态被其他女演員争相效仿。在那個群星閃耀的黃金時代，貝蒂·戴維斯無疑是最為璀璨的那一顆，被盛譽為“電影第一夫人”（The First Lady of F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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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屆（1939）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上，貝蒂·戴維斯、傑克·華納和費伊·貝恩特（Fay Bainter，最佳女配角）

貝蒂是堅定的自由派民主黨人士和女權主義者，認為男女性别之分是上帝對人類開的最大的玩笑。她性格直率，從不曲意逢迎。1941年1月，因才華橫溢、在表演領域擁有極高成就，為電影事業發展做出傑出貢獻，貝蒂當選為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AMPAS）第一位女性主席，但是她激進的行事風格為男權當道的學院派所不容，僅僅任職兩個月就挂靴而去，她憤然道：“男人發表意見，他還是男人；女人一發表意見，她就成婊子了！”

有一次貝蒂的鄰居（也是有身份證的人）請她去家裡吃飯，席間那倆口子沒完沒了地打聽貝蒂的八卦，讓她不勝其煩。一周後貝蒂回請鄰居，晚餐結束後，貝蒂冷冷的對他們說：我已經答謝過你們的好意，但我想說的是你倆是我見過的最乏味無趣的人，以後請不要再和我說話了，然後‘碰’的一聲撞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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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期間貝蒂·戴維斯在好萊塢餐廳為軍人服務

珍珠港事件爆發後，美國全面投入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好萊塢成為最強有力的宣傳工具。幾乎所有的電影公司都在拍攝戰争宣傳片，演員們參軍的參軍、募捐的募捐。貝蒂·戴維斯也積極推銷戰争債券，曾在兩天内銷售出200萬美元的債券。1942年10月，貝蒂和影星約翰·加菲爾德（John Garfield）、美國音樂公司總裁朱爾斯·斯坦（Jules Stein）、傑克·華納把一個廢棄的夜總會改造為‘好萊塢餐廳’（The Hollywood Canteen），軍人隻需身着軍裝便可享用免費的食物飲料、免費的歌舞娛樂，餐廳承諾每天晚上都會有幾位聲名如雷貫耳的大明星為軍人們服務。有超過3000名的娛樂界明星，包括亨弗萊·鮑嘉、加裡·格蘭特、馬克思兄弟、弗雷德·阿斯泰爾、查爾斯·勞頓、查理·卓别林、巴斯特·基頓、詹姆斯·卡格尼、愛德華·羅賓遜、約翰·韋恩、加裡·庫珀、格裡高利·派克、奧遜·威爾斯、埃羅爾·弗林、安東尼·奎恩、丹尼·凱耶、羅納德·裡根、弗蘭克·辛納特拉、凱瑟琳·赫本、英格麗·褒曼、芭芭拉·斯坦威克、費雯麗、瑪琳·黛德麗、麗塔·海華斯、朱迪·加蘭、勞倫·白考爾、伊麗莎白·泰勒、秀蘭·鄧波、拉娜·特納、簡·懷曼、瓊·克勞馥、瓊·芳登、珍妮弗·瓊斯、金格爾·羅傑斯、多麗絲·黛、黃柳霜……紛紛前來做義工，表演、歌唱、做飯、端盤子、打掃衛生。該餐廳是如此受到歡迎，華納兄弟甚至為此制作了一部名為《好萊塢餐廳》（Hollywood Canteen，1944）的電影。1945年11月22日的感恩節，餐廳停止營業，三年間它接待了近三百萬人次的軍人。貝蒂·戴維斯說：“在我人生中取得過一些成就，好萊塢餐廳就是其中之一，我感到非常自豪”。1980年她被國防部授予平民的最高榮譽：卓越市民服務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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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士兵在好萊塢餐廳見到偶像琳達·達内爾（Linda Darnell）時激動地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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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帆》（Now, Voyager，1942）拍攝現場。劇中經典台詞：“噢，傑瑞，不要再乞求得到月亮，我們已經擁有星星了。”（“Oh，Jerry，don’t let’s ask for the moon。We have the stars。”）

1949年，貝蒂·戴維絲終于獲得解放，在演完那部飽受差評的《越過森林》（Beyond the Forest）後，她放棄每周一萬美元的高薪，解除了和華納兄弟長達18年的合約。第二年，她主演的《彗星美人》（All About Eve，1950）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獎，她獲得了戛納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獎、紐約電影評論圈最佳女演員獎、舊金山電影評論圈最佳女演員獎。像片中的‘瑪戈’一樣，貝蒂容顔漸老，事業在走下坡路，但美貌從來不是她的重點，挑戰和抗争才是安身立命的資本，她驕傲地宣稱：“系好你的安全帶，今晚将會很颠簸”。重獲自由身的戴維絲在五十年代陷入事業的低谷，拍的幾部片子都賠錢，直到影片《蘭閨驚變》（What Ever Happened to Baby Jane?）的出現。

在貝蒂·戴維斯的演藝人生中，最被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她與瓊·克勞馥（Joan Crawford）之間幾十年如一日的争鬥。

瓊·克勞馥原是米高梅公司的當家花旦，三十年代好萊塢片酬最高的女星之一，在1943年跳槽到華納兄弟公司，那時貝蒂還是公司裡的“一姐”，并沒拿她當回事。1945年貝蒂拒演影片《欲海情魔》（Mildred Pierce）後，克勞馥不僅得到角色，還拿了小金人，于是兩位影後關系交惡，開始了長達30年的相互敵視。貝蒂嘲笑克勞馥愛哭，說她的淚腺一定像膀胱那樣發達；譏諷克勞馥的演技，說她演的最好的角色就是她自己；鄙視克勞馥的人品，說她在米高梅和每個男星都睡過覺，除了靈犬萊西。瓊·克勞馥則反擊道：我不恨貝蒂，雖然媒體希望我如此。我隻是厭惡她。我不明白她怎麼就能靠一套矯揉造作的言行而不是真正的演技就取得了事業的成功。除去那雙金魚眼、叼煙的造型和滑稽的縮略語，她還剩什麼？她太裝了，不過我猜公衆就是喜歡那套。

其實，戴維斯和克勞馥的怨隙早已有之，起因是個男人——演員法蘭奇·湯恩（Franchot Tone）。貝蒂在拍攝《女人女人》時愛上了湯恩，而他那時正跟克勞馥拍拖，克勞馥來探班時發覺了暧昧，兩個女人通過淩厲的眼神第一次正面交鋒。

前面說過貝蒂開辦好萊塢餐廳時很多明星前去捧場當義工，瓊·克勞馥也去了，她正美滋滋的給影迷簽名呐，貝蒂悄悄走過去：“你好，瓊，現在廚房非常需要你，有很多盤子要洗刷刷”。

兩位影後之間打打鬧鬧的故事很多，無論來源真實與否，卻都是影迷們喜聞樂見的。貝蒂一直拒絕與克勞馥合作，不承想，這對老冤家在1962年居然共演了一部驚悚片《蘭閨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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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方宣傳照，不必當真

影片在籌拍時大費周章，因為沒有人願意給一部描寫“兩個老太婆”的電影投資。最終，老東家華納同意出資，而這部小成本的驚悚片也成為華納兄弟公司最成功的電影之一。在影片選角時，瓊·克勞馥強烈要求和貝蒂·戴維斯合作，并留下一句名言：“等了二十年，就是要跟戴維斯小姐合作一把。”在電影拍攝過程中，兩位影後針鋒相對，相互咒罵，一些大打出手的戲則是假戲真做，克勞馥還為此受了傷。片方後來說這兩位是真的讨厭對方，但她們的表現絕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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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巴抽的‘啪啪的’

《蘭閨驚變》上映後非常受歡迎，兩位影後精彩的對手戲讓觀衆大呼過瘾。貝蒂對此表示：為什麼我能把賤貨演得那麼好呢？我想那是因為我不是賤人。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瓊·克勞馥）總能演淑女。貝蒂得到第11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提名，由此成為奧史上第一個獲得10次以上提名的演員，曾經的老闆傑克·華納感歎到：“這個有時有點乏味且不漂亮的小女孩神奇地變成了個偉大的藝術家”。而克勞馥卻沒有得到提名，惱羞成怒道：我真TM讨厭這部電影，但它确實有個不錯的分成。（克勞馥的片酬是30000美元+15%利潤分成，戴維斯的片酬為60000美元+5%利潤分成）。奧斯卡之夜，貝蒂·戴維斯焦急的等待最佳女主角的評選結果，希望自己可以史無前例的三次封後；當宣布安妮·班克勞夫特（Anne Bancroft）因《海倫凱勒》（The Miracle Worker，1962年）奪冠時，一隻冰涼的手搭在她肩上，耳邊傳來克勞馥得意洋洋的聲音：你沒得獎，好好高興耶。請讓讓，我要去領個獎（班克勞夫特沒有出席頒獎典禮，克勞馥代為領獎）。從此兩人老死不相往來。1977年瓊·克勞馥去世後，貝蒂·戴維斯在某次接受采訪時說“你不該說死人的壞話，隻該說好的。瓊·克勞馥已經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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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戴維斯為契斯特菲爾德（Chesterfield）香煙做的廣告

貝蒂·戴維斯的四次婚姻都不幸福，離了三次，有一任丈夫自己摔死了。這四任丈夫用她的話說，都不夠爺們。幾任丈夫的名聲、财富遠遠不及她，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女尊男卑的婚姻尚不容易維系持久，更不要說是在好萊塢這個大名利場。貝蒂是個情種，她譏笑瓊·克勞馥睡遍米高梅男星的同時，自己也沒閑着，和法蘭奇·湯恩、威廉·惠勒、霍華德·休斯等都傳過绯聞，也曾向亨利·方達眉來眼去但遭遇冷落。不過比起克勞馥，貝蒂絕對不算是放縱的，她一生的真愛是大導演威廉·惠勒（William Wyler），稱其為“我生命中的愛人”，但他已經結婚，并拒絕離開妻子。第四次婚姻失敗後貝蒂發誓不再結婚，說除非有個資産超過1500萬，願意把錢分我一半，并且保證一年内就歸西的金主，我才會再婚。貝蒂和女兒的關系也不好，她女兒寫過一本她的傳紀，裡面把她描繪成酗酒、專橫、神經質的女人。貝蒂知道後勃然大怒，到死也沒有原諒女兒，一分錢遺産也沒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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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戴維斯和威廉·惠勒拍攝《紅衫淚痕》期間，在華納兄弟片場用午餐

1977年貝蒂·戴維斯獲得了美國電影學會（AFI）首屆終身成就獎，好友威廉·惠勒、亨利·方達、簡·芳達、娜塔莉·伍德和奧麗維亞·德哈維蘭都向她表示祝賀，德哈維蘭開玩笑說貝蒂“總是能得到那些我所期待的角色”。1979年她主演舞台劇《熟悉的陌生人：母女之間》（Strangers: The Story of a Mother and Daughter）赢得艾美獎最佳女演員獎。（1999年AFI頒布的百年百大明星中，貝蒂位列女星第二，屈尊于凱瑟琳·赫本，很多影迷對此大為不滿，一時間口水仗不斷。有趣的是，雖然從沒有一起工作過，但貝蒂最欣賞的女演員恰恰就是赫本。）

盡管年事已高，貝蒂還在繼續工作，不斷出現在電視和電影中，如《尼羅河上的慘案》（Death on the Nile，1978）、《時光倒流三十年》（The Watcher in the Woods，1980）、《八月的鲸魚》（The Whales of August，1987）等，她說我熱愛自己的事業，永遠不會停止。休息？當我工作時就是休息，這是我的生活。還笑言上了歲數的女性也有自己的魅力。1987年到1989年間，戴維斯獲得了英國電影學院院士、肯尼迪中心榮譽獎、法國榮譽軍團勳章和林肯中心電影協會終生成就獎等諸多榮譽。而她的身體每況愈下，1983年因乳腺癌切除了乳房，不久後又數次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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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歲數的女性也有自己的魅力”（Old age ain't no place for sissies.）

1989年，她出演了自己最後一部電影《淘氣後媽》（Wicked Stepmother），看到年過八旬、骨瘦如柴的貝蒂，所有工作人員都唏噓不已，最後因為身體實在吃不消她中途退出。1989年10月6日，貝蒂·戴維斯因癌細胞擴散在法國去世，終年81歲。她逝世的消息成為全球衆多報紙的頭條，被評價為“好萊塢黃金時代一個重要的章節合上了”。貝蒂被安葬在洛杉矶森林紀念公園，墓碑上镌刻着：她勤勉此生（She did it the hard way）。安吉拉·蘭斯伯瑞（Angela Lansbury）在葬禮上代表好萊塢協會發言：“她是一位真正的表演藝術大師，是20世紀好萊塢的傳奇。她一生的經曆将鼓舞那些立志成為演員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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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戴維斯（Bette Davis，1908年4月5日－1989年10月6日）

貝蒂·戴維斯從影60年，塑造了123個角色，她勇于挑戰各類角色，把表演藝術提升到新的高度；她證明演員的容貌不是最重要的，隻有演技、智慧和敬業精神才是事業的根基。在一個以男性為主的行業，她為了自己的權利而奮鬥拼搏，即使失敗也不氣餒，為其他女演員樹立了榜樣。她永遠改變了好萊塢并把它變得更好了，她是電影史上不朽的、神一樣的存在。

附送：由金·卡娜絲（Kim Carnes）演唱的歌曲《貝蒂·戴維斯的眼睛》（Bette Davis Eyes）當年紅極一時，在1981年奪得全美排行連續九周冠軍，讓金·卡娜絲拿到了格萊美 “年度最佳唱片獎”。在那年的格萊美頒獎晚會上，貝蒂·戴維斯還特意出席并獻花，傳為一段佳話。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YyNTkyNDEy.html

歌詞：

Her hair is Harlow gold 她有像珍哈露一樣的金發

Her lips sweet surprise 她的唇甜得令人吃驚

Her hands are never cold 她的雙手永遠不會冰冷

She's got Bette Davis eyes 她有一雙像貝蒂黛維絲的眼睛

She'll turn the music on you 她會打開你心中的音樂

You won't have to think twice 你不必多想

She's pure as New York snow 她像紐約的雪一樣純潔

She's got Bette Davis eyes 她有一雙像貝蒂黛維絲的眼睛

And she'll tease you 她會挑逗你

She'll unease you 使你渾身不自在

All the better just to please you 隻為了取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