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九年,《玩具總動員4》上映。在電影院看罷影片,有一種全新體驗。
胡迪的思想境界更加超脫了。還記得第一部裡,孩子寵愛巴斯光年,惹得胡迪妒性大發,千方百計要趕走“情敵”。經曆了一系列事件後,他不僅克服偏見,以更加包容的态度接納新成員,還挺身而出,以玩具大家長的身份,率領玩具們度過一個個難關,最後在新主人邦妮身邊安家落戶。胡迪勞苦功高,可邦妮并不知道這些,隻是依着自己的喜好挑選喜愛的玩具。結果,她一方面冷落了胡迪,另一方面用廢棄物創造了新玩具叉叉,并萬分寵愛。以旁人看來,胡迪好歹是玩具公司制造的精品玩具,他叉叉一介廢物,何德何能獨享孩子的歡寵?而胡迪全身心地接納了叉叉,給予悉心教導,讓他明白自己的價值,融入集體環境。從這裡能看出胡迪的微妙心理:他愈發能坦然接受被冷落的現狀,牢牢遵從内心的想法。某種意義上,胡迪漸漸擺脫孩子附庸品的地位,具備了獨立人格。這既是皮克斯的一個新思路,也為胡迪出走埋下伏筆。
牧羊女代表了玩具的另一種生存狀态:不再依附于某個孩子,無拘無束,四海為家,活得潇灑自在。她由過去的婉約裝扮,改為一身勁裝,翻屋越欄,身手矯健。她的胳膊和長杖都綁着繃帶,是過往冒險留下的痕迹。她開着臭鼬汽車縱橫馳騁,仿佛《瘋狂麥克斯》的迷你版本。當她領着胡迪走進玩具酒吧,裡面歡聲雷動,載歌載舞,是玩具社會的一個縮影。由此,《玩具》系列一改“玩具和孩子”的傳統模式,開啟了“玩具世界”的新紀元。這種架空世界的設定,在諸如《瘋狂動物城》《香腸派對》等動畫作品裡屬于常見套路,再應用到《玩具》系列中,無疑開辟了新領域。
巴斯光年和牛仔傑茜依然陪在孩子身邊。相較胡迪和牧羊女,他倆的戲份明顯削減。巴斯屑微降智,化身搞笑角色,貢獻不少笑料。傑茜退居女三号,隻在關鍵情節上發揮作用。他們代表《玩具》系列的傳統命題,即陪伴孩子,共同成長。電影結尾,時間從邦妮剛上幼兒園,跳到小學一年級,中間數年過去,出走的胡迪會有怎樣的奇遇?假如本片還有續集,胡迪和巴斯光年以某種緣由再聚首,象征玩具世界和人類社會産生交集,中間會産生怎樣的火花?不禁令人期待。
蓋比娃娃這個角色,堪稱全系列最善良反派。她善待叉叉,精通話術,居然說服胡迪獻出自己的發聲器。她癡心一片,渴望得到孩子的關注,以緻于走火入魔,最終,在又一次慘遭抛棄而灰心喪氣時,受胡迪鼓勵,重振精神,找到屬于自己的歸宿。“反派沒有遭受懲罰,還受到主角幫助,最後happy ending”的情況,頗不符合常規套路。全片少了一些驚心動魄和最後的大快人心,多了一份脈脈溫情的寬容與理解。再結合其中一段:玩具們商量如何從古董店老闆手中取得鑰匙,本應曲折驚險的過程,以一種十分搞笑的方式完成。這些“反常規”的地方,或許是皮克斯勇于變革的證明。通過反臉譜、反套路的嘗試,力圖展現不一樣的故事内核。
最後一點,胡迪貢獻出自己的發聲器,成為一個“殘疾”玩具。這種傷殘主角的行為,好比楊過斷臂,實在罕見,有些難以接受。或許,這是為續集做的鋪墊?但願如此,不然一個無法出聲的警長,如何威懾罪犯,拯救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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