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科夫斯基談《安德烈·魯勃廖夫》:

1)可以說,電影中最重要的假定性之一就是,電影形象隻能以有聲有色的現實生活本身的真實自然的形态呈現出來。影像應當是極度自然的。我說的自然,并不是文學理論上通常所說的自然主義,我強調的是電影形象要有可以通過感覺去感知的形态。

“夢境”在銀幕上依然要以生活本身的那種真切可見的自然形式來構成。

2)現在我們拍攝《安德烈·魯勃廖夫》的工作已經接近完成。影片故事發生在15世紀。最令我們苦惱的是要想像出“當時的一切是怎樣的”。我們不得不依靠一切能夠找到的資料:古代建築,文字資料和聖像畫等等。

如果我們采取再現繪畫傳統的方式,再現當時繪畫中表現的世界的方式,結果必然會出現一個風格化的、假定性的古代俄羅斯世界…我們的創作目标之一,就是要現代觀衆再現15世紀的真實世界,就是在服飾、語言、習俗和建築上,都不能讓觀衆有這是“古迹”和“展覽品”的感覺。為了達到直接觀察般的真實,“生理上”直接體驗的那種真實,不得不稍稍違背考古學和民俗學的真實。

3)這部關于魯勃廖夫的電影……對我們來講,真正精神上的英雄是鮑利斯卡。影片意在表現黑暗年代如何激發出一種具有感染力的狂熱能量,它在鮑利斯卡身上蘇醒,為了鑄鐘而猛烈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