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天才的跳切,槍殺鏡頭用漫畫分鏡的蒙太奇怎麼那麼天才的,極緻的紅白藍色彩。高飽和度色彩充斥着每一處鏡頭。笛卡爾、康德、斯大林和毛的特寫,超現實藝術畫作。在五月風暴前一年,在遠離美越戰場和東方的culture revolution的索邦大學,19歲零八個月,14小時,2分鐘,20秒的哲學班(階級)學生,搬弄黑格爾和阿爾都塞,跳馬列主義的早操,紀堯姆舉着小紅書從藍色大門走向紅色大門,緊接着蹦出的是專制、人民、戰争、暴力和革命,諸如此類。十九歲的時候我們想炸掉索邦、羅浮宮、法蘭西喜劇院,關閉大學禁止數學,槍殺政府的口舌或者槍殺自己。Donne-moi une bombo.我們會擁有甜蜜的死亡。大量馬列主義原句在文本中的挪用,和革命神話與戰争神話裡文化的挪用一樣,他們在高聲朗讀那些嚴厲的、短促的口号。槍炮、奧涅金和浪漫化的革命暴力。某一個時刻我開始覺得爆炸的文本本身成為了形式,格式,然後詞語與詞語斷開了粘連的語境,words is(became) unsaid,兩版翻譯裡一說語言是沉默一說話語是不可說,在他們的争論裡洪水一樣撲過來的理論變成了谵妄。真實的妄言。
紀堯姆穿着拿破侖的戲服站上看台而鏡頭外向他扔水果,革命和争辯變成他在最開始鏡頭裡說的表演,第四面牆打破時維羅妮卡和他凝望着觀衆,帶上法蘭西英格蘭美利堅的眼鏡,從這裡能找到革命的真相嗎?最後定格的紅色大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