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 何處是 戰場何處是 家園天地間 曾有變遷人間恩怨 很難斷風起時 劍花滿天誰撥琴弦 猶在耳邊扇舞飛旋 劍問魚腸征途烽煙 無限百世輪回 唱的是那詩篇一部汗青千古流傳月照月落 成就那一部曆史盛衰榮辱 刻在心間——張傑《征途》

張傑《征途》中「輪」「月」「心間」的聲有魂。日月心生人,人是有靈的,仔細傾聽「人」。

《浴火之路》最美的是,把三人的時空結構,不僅藏在鏡頭語言和叙事結構中,藏在聲音流轉的氣口,還藏在導演選擇他們仨。這是時空賦予的靈魂,每個人都在「複蘇」。

此在彼在,他們仨,即在濃縮時空量的電影裡扮演着櫻子、大路、老趙,又在演自我。

櫻子總是在導演鏡頭的延伸處,在「時間之空」的深處。麗穎最美的也是時間之空處的眼睛。那雙「波動」的眼睛藏着每個人的秘密。

這裡,是「人」終末的征途。

剛看完影片,聽完整首《彩塘》出來,祝福把糖送往天地的風,也祝福我們自己。

大路老趙高密空間裡,櫻子的呼吸輕盈,是随那煙飄散的魂。

但我們總要找到她,才能找到自我。有時候時空會騙人,就像導演的鏡頭有時候會切到她的近景。我們常常以為她總是近在眼前,看不見她就像那輛孤獨的車,在時空亂流中泥沙俱下。

人在突然到來的死亡前,會像跳崖的男人一樣,表情動作身體外部一切,都是連續分散的時空量。節奏消失,停頓消失,隻剩下在靈魂中升起的悲鳴。形散而音不絕,适合用在此處。

麗穎恰如是。看到她就像感受到自己。她的骨,是她依靠的門上鋼。她的形,是鋼的震蕩,雖微弱卻震耳欲聾。這不是比喻,而是我們正在發生的演化。

所以櫻子總是在時空的連續處,用平實的語言和動作,幻化出時空密度,用親和自然的形式制造空間的連貫。她和我們一體,處在同一時空,我們從她處感受。

“我隻要「錢」“。「錢」的收束,是櫻子強行收納的自我意志。言行音,意在此遊走。

是櫻子一直收束,在水岸邊釋放的時候,才格外動情。那刻,我感受她,是感受參天大樹的枝幹在凜風處,是感受浴火的顔色是紅櫻的血浸染。

我希望能更多地看到,那雙「波動」的眼睛。那是自我靈魂從身體的時空中逃逸的「造物」。藏着的秘密是,地球和火星越來越靠近,人在地火中鍛造出了鋼筋鐵骨。但我們的靈魂不該被筋骨所縛,不該變成石頭人失去行走的能力。

????所以我們說話的聲音那麼好聽,卻吟唱不出好聽的歌。所以我們的身體那麼均衡,卻不能舞出頓挫力量與美。我終于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了,學會用身體「連續地壓縮」時空量。歌聲,口腔,骨振動,意識獲取的低維能量「金水火」,低維态經我轉化,地下闆塊就少受影響,人和地一體,人先構造出結構,地就會以親和人的結構變化。我也不用陷入低維思維風暴裡。舞蹈,「金木土」。養孩子很難很難,我要聰明努力,漢字的演化「口」是一切的奇點,由口到體由體到内由内向外

大路和櫻子,「彳」。大路是「兩撇」是雙生魂之人,櫻子是「一豎」是頂天立地之人。大路僞善亦僞惡,當他附着在櫻子身上時,他的善惡都被隐藏。

大路和老趙,「從」。男人最初從父親感受自我,後從夥伴折射自我。「彳」和「從」相互隐喻。

大路和老趙,「義」。婚禮上的祝福,太美好太靈性,哪怕處在喧鬧的環境裡隻有「人和人」,隻有那一點。

導演和仨,「衆」。導在他們仨遊走,整部影片是很成熟的創作。密集的叙事密集的節奏密集的關系裡,細節點很有深度。

大路刑滿釋放卧軌自殺,像是已找到真谛。有人、有愛、有間、有去向,火車呼嘯而過,人在車底亂流中輕輕側過了身體,于是我們知道此人有所「短」所「選」所「隐」。

老趙于是出現。

兩人找到櫻子,于是撐出了故事的骨架,觀「衆」就找到了導演。

導演從左下角的小人,遊過右下角的「丿」,遊過右上角的「㇏」,找到人之大意。最後遊向老趙。

老趙最後躺在椅子上,父與子兩條人命在旁,構造邏輯充分地形表意。老趙此生如「與」,孩子和兇手的命在異度平行時空。老趙此生如「與」,櫻子和大路成就了他的骨和皮。老趙此生如「與」,唯有接地處「死前」還餘裕一點松弛。

于是在看不見的虛空,導演的意蔓延向遠方,似無去處無歸途。

神靈前,我們是行兇的惡,又是被時空薄膜窒息的物。企盼,神靈睜眼。

虎狼之路,「人」終末的征途,前方是戰場還是家園。但正如“被拐後找回的幾率是千分之三”,足以支撐千萬家庭走下去。「人」的聲音也會像《征途》的電波,延伸向宇宙的無盡處,亘古流轉。終有時日,我們和這道電波,再次相遇。

觀影過程很沉浸,感受很多,寫下的不足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