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朋友說過:愛恨情仇果然是成本最小的主角人生體驗途徑。
愛過,恨過,輕而易舉地歇斯底裡,過後一切回歸如常。
什麼都不會改變。
可是那些真實豐沛又飄渺的情感,在虛無中深刻着;那些掩埋心底不再拾起的經曆,到底好像拓寬了人生的寬度與深度。
已是第二遍觀看。再次充滿觀影興趣是因為一張紙,一張寫滿了細細碎碎東西的紙。我好奇午夜巴塞羅那、不要什麼事情都問意義、道格、克裡斯缇娜、馬克、朱迪、瑪麗安娜為何會被在這張紙上寫下,并且與其他内容格格不入。
重新看的很慢,朋友說:從九月看到十月。好喜歡伍迪艾倫的風格,喜歡台詞,細細記下,于是劇中一分鐘,寫字十分鐘。
一切都很棒。但我要從後面聊起啦。克裡斯缇娜思索人生與愛情後,宣布離開安東尼奧與瑪麗安娜,缺少了她作為調和劑後,瑪麗安娜與安東尼奧再次激烈争吵并分開。
道格同事馬克的妻子,朱迪,她害怕用行動去解決問題,不切實際地等待奇迹出現,她總說“時機已經過去了”。她在害怕中保持現狀,又心有不甘。因為在維基和道格的關系中看到了自己,所以她鼓動維基采取行動,馬上追上安東尼奧。她執拗地想要“解救”維基,想盡辦法讓他們再見面。安東尼奧和維基因為朱迪一廂情願的拯救計劃在派對上碰面,一番叙舊過後,安東尼奧對維基說:跟我共進午餐。維基隻說了一句:我很害怕。
維基害怕有秩序的、穩定的生活被這位西班牙畫家擾亂,安東尼奧毫無疑問對她充滿吸引力,但是她明知兩人完全沒有共同點,她對“幻想總是刺激的”知之甚深,所以她拒絕采取行動。
可安東尼奧又給她打來了電話,在她與丈夫道格一同外出時。安東尼奧說“明天中午跟我碰面”,維基立馬拒絕,并言明:“不可能,我們周末就要走了。”可安東尼奧極其有個人風格,他很能拿捏住别人的心理,他忽視她話中拒絕的意思,自顧自說下去:“在泰耳街口,我中午會開車去接你。”維基不會采取行動,她想維持她計劃中的生活,可她心底的火花沒有熄滅,安東尼奧說完了之後,她也默認。她找借口告訴道格,她的語言老師明天中午請她用餐,為她踐行。次日,她來回換衣打扮,欣然赴約。
無法否認,安東尼奧實在是會說話。克裡斯缇娜要離開時,他安撫無法接受、惡語咒罵的瑪麗安娜。他為他們三人的這段感情做完美結尾,他說:“來。讓我們…感謝我們曾經有過的美好時光,好嗎?永遠記得彼此的尊重,記得刻骨銘心的愛。”初見克裡斯缇娜和維基時,他說:“重點是要好好享受人生,生活本身是沒啥意義。”當然,話語的發出都是為了實現一定目的,維基認為性要有意義,他想跟她們做愛,他需要說服她,于是他說:“這個城市如此浪漫,夜晚又那麼溫柔迷人,我們都活着,還不夠有意義嗎?”他的父親是一位堅持不說其他語言,寫出美麗的詩卻不出版的西班牙詩人。維基問他是什麼事讓他父親讨厭這個世界,他回答:“因為經曆幾千年的文明之後,人們還是學不會怎麼去愛人?”關于自己,他說:“盡管有不如意,我還是熱愛生活。”
前妻瑪麗安娜卻說,“他常頭痛不舒服、壓力太大,大家都認為他無憂無慮、生命很短要及時行樂 。可是他害怕的事情,都在腦子裡。”
這兩人“我們會永遠相愛,但是就無法在一起”的奇妙關系讓克裡斯缇娜越來越迷惑。瑪麗安娜說:“愛就是因為這樣才浪漫,因為不圓滿”。“沒有你,我們隻會讓彼此痛苦,而且互相傷害”。
克裡斯缇娜被維基評價為“過度浪漫又有自我毀滅傾向”,道格也說“她是個不快樂的人”。克裡斯缇娜感性,追求激情,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隻知道不要什麼,她追尋不一樣的、更深刻的。她是自我的、熱情的,她想表達對生命的悲觀、浪漫以及自由思考,她喜歡跟藝術家們待在一起,盡情的聊天、交換想法,而且繼續嘗試寫作與攝影。對于安東尼奧以及瑪麗安娜的關系,她有過掙紮,接着釋懷,讓事情自由發展,她很驕傲自己有這樣的容忍度。
一次,克裡斯缇娜與維基和道格外出,她滔滔不絕,講着自己對三人關系的感悟,道格不滿她的觀點和态度,針鋒相對,與她争論不休。維基從中調和:“不必争論道德規範該怎樣,你覺得可行就去做”。克裡斯缇娜認同道:“瑪麗安娜說人生不是隻有一種道理。”道格覺得她“毫無結構性”,維基則說自己“沒有她的勇氣”。
赴約的維基直面了安東尼奧與瑪麗安娜的瘋狂,她在崩潰中明白“你們都瘋了,我沒辦法這樣過,這不是我的人生”。維基跟克裡斯缇娜講了所有的事,維基說:“我跟他的…隻是短暫的迷戀,現在都過去了。”
影片結尾,是一段旁白:維基回去後跟道格有個盛大婚禮,也定居在共同決定的新家,過着她去巴塞羅那暑假之前一直所期盼的生活,克裡斯缇娜繼續尋找…當然她也隻知道她不想要的…
一切既已結束,又不曾發生改變。大家都繼續着先前的生活,求實的依舊求實,追尋的依舊追尋,都還在路上。
一場發生過的悲觀浪漫以及自由思考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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